朱由忠把作战室安在巽殿里,不是说他就信奉风神,而是在古庙的八大殿中,唯独这个殿才完好些罢了。
朱由忠令人收拾出来,军用地图就挂在风神像前。又在殿中安放一张条桌,上面铺上一条草绿色军毯。
这条军毯是他在崔成手上要来的。朱由忠原本是想用这条军毯来给自已御御风寒。
谁知那张长条桌子千疮百孔,要当一张会议桌,确实有碍观瞻,故而他把军毯拿出来铺在了长条桌上。
长条桌的两边摆出了八把太师椅,连同桌的两头各摆的一把,共十把。这样的摆法有何用意,朱由忠和他的师兄弟们谁也没去多想过。
不过这十把太师椅倒是一些宝贝,除了它的楠木材质,再就是它古色古香的外型和由此隐示的久远的年代。
看到这个作战室,朱由忠不无调侃地说:“李灿兄弟,我们还就是学学崔成的做派。虽然没有他那样的显摆,但好歹也算个作战室了。”
李灿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说:“搞这样的破玩意做什哩?我们新四军就是几人往那儿一围,凑在一块说道说道,再大不了在地下摆个龙门阵,什么样的军事行动决定不了?哼!”
他这话只是在心里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可是朱由忠看出来了,但他装作不知道,只是笑笑。
围绕李灿的这个作战方案,几个人是议论来议论去。
曹坤是赞成的,他觉得自从被日本人撵出七桥镇和二郎山,自已整天像乌龟一样缩着。
他早就想出去与日本人干一傢伙了。他要泄出心中的怒气了。
马操也赞成。但是他有顾虑。在二郎山阻击日军的时候,他对日军强大的火力配置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
所以他提醒大家,要小心增援的敌人使用重型火器。
刘子成提出怀疑,他觉得作战构想不错,可就是我们胃口太小,吃不了兜也兜不走,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已。
李灿说:“三位大队长说得都很有道理。但是事在人为哈。我觉得打这一仗的胜算还是蛮多的。“
”这个地方原本就是我们的地盘,群众条件非常好。所以我们的目光不能只盯着手下的人马,还要把群众的力量算了进去。“
”这样吧,朱大哥,曹大哥,马大哥,刘老弟,咱们就来分分工。我负责佯攻七桥镇,我会想办法拖住日军和伪军那一千多号人,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刘老弟盯在卧牛岗。三位大哥集中主力在黄竹墈消灭日军的主力。”
朱由忠说:“敌人会来多少人马呢?这可是未知数呀!就怕他来多了,咱们吃不了!”
刘子成说:“是呀,方才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李灿说:“二郎镇驻有日军一个联队的兵力,加上伪军,有大约三千人。但二郎山就驻了一个大队,他们还负有保护从二郎山到冷水滩运输线的责任。“
”他们增援七桥镇决不会倾巢而出,充其量出一半,千余人。我们的人数是他的三倍。或者不出一半,那就有四倍或五倍。”
这时刘子成又说:“那敌人再次增援呢?我的大队能对付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