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上了马。
朱由忠让人把松下信一装上麻袋,扎上口,把麻袋横在自己的马鞍前,见松下信一“呜呜”乱叫,就说:“嚎什么嚎?死不了的!”
只和美纯子不好办,因为她还抱着个孩子。为了不让孩子受到惊吓,武英对朱由忠说:“大哥,就让纯子与我坐一骑吧!和别人坐,我还不放心哩!”
朱由忠用马鞭点着武英道:“武妹呀,你呀活脱脱的一个观世音转世!”
到达五十九师师部驻地金角镇时,天已经亮了。朱由忠把松下信一夫妇安置在一间民房里,派自已的警卫排看守。
在人们不防备的情况下,他转着眼去看腊英,却没看到。
“这丫头,莫是生气了?”他在心里说。
他这次亲自来,就是因为松下信一是个大家伙,他要在崔成这里好好弄个奖赏。所以他自已带了一个警卫排,一是想向崔成弄个好价,二也是想显摆显摆。
他本想让武英去休息,这闹腾一夜,怪疲累的哦!可是武英却说:“大哥,这松下信一武功了得,捕捉他时三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手下那些兄弟,未必能对付得了。”
“哪你的意思?……”朱由忠马上接口说。比起二郎队,他知道自已的警卫排有几斤几两。
武英说:“我想在向崔师长交割前,我们还是牢靠些,不让这傢伙跑了。”
朱由忠说:“武妹,你真的不累?那好吧,那你们就再辛苦辛苦了!不过我觉得这松下信一带着老婆孩子不至于逃跑吧?”
五十九师师长是个爱摆架子的人。原先他听到说活捉了松下信一少将,想一睹为快。现在这个松下信一少将被押送来了,他倒摆起谱来了。
他好像忘记了这桩子事,呆在办公室里迟迟不出来,又似乎是很不在乎这个人。其实,他还真没有这样的脑袋。
他这样做,纯粹是师盛杰的鬼主意。师盛杰对崔成说:“师座,这个朱由忠这次竟开口说要五门小钢炮。少了他就要往战区捅。他往战区一捅,松下信一不就成了他游击纵队的功劳?”
崔成说:“是呀,我们又得不来这大的功劳。只有听他的呗!”
“可是师座,这个朱由忠在我们这里搞了老鼻子的武器装备了。照他这样下去,不出两年,他部队的火力便会超过我们的!”师盛杰说。
崔成闭着眼睛不说话,但心里却在说:“政治资本是要付出代价的呀!”
师盛杰见崔成没开声,就继续说着:“这个朱由忠可不是个同心的人。他容纳一个李灿,分明存有二心。到时候,这个皖南游击纵队是姓国,还是姓共,尚不晓得哩!”
崔成翻着眼皮子说:“参谋长,你尽说些危言耸听的话。说朱由忠不是同路人,我信。说他是共产党,谁信?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是共产党,他还会扯个共产党在身边么?”
他继续说:“如果是共产党,拣了这么个大便宜,他还会让出来?他照样可到第三战区去邀功,到校长哪儿去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