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腊英带着武英和石梅转遍了二郎山的东边和南边,还到过武英上次到过的那个村子——樊家村。
站在樊家村的村口,武英回想着头次见到侯叔叔和樊伯伯的情景,——那情景还犹如昨日般。而现在当她站在樊家村的村口,想象着那屋子里出现的一切,心里还是激荡荡的。
是啊,这显然是我们党的一个重要的指挥部。在这个指挥部的运作和指挥下,才有了二郎山地区革命斗争和抗日斗争的大好形势,才有了原来的皖南抗日游击纵队,现在的皖江军区独立旅。
她自然是知道侯叔叔并不在屋里面,因为侯叔叔带着部队正在皖浙赣边行军打仗呢!那么樊伯伯在么?
她问腊英。她知道腊英与樊伯伯的关系不一般。
可她不知这个樊伯伯其实就是腊英的爷爷朱开轩。而朱开轩又是朱由忠他们的师父。朱开轩隐姓埋名,这是革命斗争的需要;也是组织上要求他这样做的。
朱开轩把朱由忠这样的年轻人推向前台,自已甘愿在后台,做着默默无闻的事情。同时呢,也为他们掌着舵。
听到武英的询问,腊英却笑着说:“姐,你当领导的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这还真的是被她将了一军呢!
这个腊英,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哩!这么多年,在二郎队那个大集体里,她们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然而她身边的这些姐妹们,还就数腊英的经历坎坷。
腊英的坎坷经历,姐妹们自然是听腊英说过。但是有些事情,它关乎革命和斗争,还是不能完全讲出来的。这便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既是不能说出来,就也不能做出来。比如说腊英和她的昪哥哥。当腊英见到朱由忠,或朱由忠见着腊英,就只能隐忍着,而装出互不认识的样子来。
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但是为了革命和斗争,他们只得这么做。他们别无选择!
腊英没有说,所以最初武英不知道的是,那个与腊英一同长大的昪儿,其实就是朱由忠。
腊英第一次见到武英时说的我哥、我哥,或者腊英平时挂在嘴头上的我哥、我哥,其实也就是朱由忠。
而真正见着她哥朱由忠的时候,他们又只得装着不认识,或者不熟悉。他们只能隐忍着。
腊英与她的昪哥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那种互相依恋的感情与日俱增。
但是自从在芜湖昪哥哥被带走之后,她也被带到了安庆。他们之间却有好几年没在一起了。
然而尽管没在一起,互相依恋的感情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强烈,小腊英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昪哥哥。
那一年,她的姑妈要去远方(后来从她爷爷的口中知道她的这个姑妈牺牲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她是一位真正的无名英雄),小腊英就来到了二郎草滩,见到了爷爷朱开轩。
……
第二天她们到靠近二郎山铁石矿的地方转了一圈。这是安华的意思,但同时也是武英的意思。因为在日本人没有占领矿山前,严武英对这里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
日本人占领矿山后,她就没有再上过二郎山了。令武英遗憾的是,尽管她对二郎山比较熟悉,在日本人没来前,她也从来没有到过二郎山的铁石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