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仅仅来得及抽出一半的鬼山洗和来犯者雪白的刀刃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在黑得完全看不清人影的房间内闪耀出一片零碎的火星。
紧接着是难以抗拒的巨力骤然袭来,将池的整个人都撞的横飞了出去。
但这样的境地对于一个几乎被完全偷袭成功的人来说实在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局面了,池当下也不多想什么,顺势的就在半空中缩起身子借力一扭,在旋转的同时又在半空中拦下了一道从另一个角落几乎没有声音疾射而来的、缠绕着刀片的阴毒软鞭。
尽量想用背部受力撞墙,但依旧锉到左臂的池闷哼一声跌在地上,也来不及缓上一口气,就又贴着地面轻轻的一滚的同时,褪下了那件短短两三秒内就几乎碎成三片的风衣,用力的往反方向狠狠的一甩。
“铿!”
“嚓!”
几乎在下一秒刀击地面的闷声就与软鞭穿刺风衣的锐音同时传来。
两个人?
不,是至少三人,甚至四人!
终于有时间喘一口的池轻轻的一抚地面停下身体,静如止水的眼眸中却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仓促的应敌和电光火石间的危机并没有扰乱池的心神,让他敏锐的感觉到受袭时周身气流波动的复杂程度远远不是两个人的出手可以造成的。
只是他下意识的应对在不经意间抹掉了其他人的出手空间,这才造成了仿佛只有两个敌人的假象。
而现在丢失了目标的敌人暂时没有其他的动静,整个局势再度回到了一个看似双方都可控的平衡点。
默默的思考着对方可能的组合,池边将自己的呼吸控制在一个几乎细不可闻的程度,低俯着身子在落针可闻的暗室中缓慢的移动起来。
既然主攻手是向来杀气最为明显的用刀客,并且还安排在了最靠近门的位置。
那就很有可能代表着,或许这个人就是整个团队中最强的战力,所以由他来打出最出人意料的第一击,直接得手的可能性最大。
而从另个角度上来看,又或者代表着这个人的隐迹能力是所有人中最低的,行动起来也是最难以掩藏的类型,所以给他安排越短的攻击距离,提前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低,即使暴露后可能造成的杀伤力也相对最大。
无论哪种,都是不错的消息。
池默默的想着。
如果是前者的话,也就代表着自己最多只需要面对四个类似实力的敌人,那么即使他们之间的配合再是默契,他也会觉得压力顿时小了很多。
如果是后者的话,既然对方目前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以自己的反应能力,加上他本身就有缺陷的行动力,除了时刻需要计算距离可能会麻烦一些之外,池相信也很难再对自己构成任何的威胁。
所以就先解决掉那个团队内,无论是谁受到攻击,都能第一时间远距离支援的策应手吧。
软鞭。
无论是出手的人员在偷袭失败后有了短暂的错愕,还是在失了先手的情况下可能与队友都没有沟通手段的他们也选择了暂且保住自身的即刻隐藏,而没有马上对他作出极力的追杀。甚至直到现在都没能作出任何的应对,更是说明了最重要的问题。
对自身实力的不自信。
群殴都不敢打。到底会不会玩?
甚至连先把视野恢复的断决都没有。
等待既是寻找时机,同时也是观察对手。
而池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支团队的全部实力了。
只是还是有些感慨自己为什么不把机械目镜带在身上,还要如同瞎子般的判断着敌人可能的位置。
以及那件他一直都很喜欢的风衣。
快点结束吧,还要跑图呢……
于是他缓缓的起身拔剑,前踏一步。
只一瞬间。
一种无声而又磅礴的气势就突兀的在这个几乎完全不可视物的房间内完全的展开又升腾起来,犹如一只恶意满满的下山猛虎张开了它那噬人的血盆大口。
将数不清的,单薄却又极深的杀意,一点一点的融进了原本清澈的空气之中。
再撕碎成块。
“你们猜。”
深深吸了一口气的池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口。
他的语气分明淡漠的如同洗过的烟尘一般的,声线也平稳的不带任何抑扬顿挫,甚至连声量都是正常说话的音量。
短短的三个字却依旧如同一道平地惊雷般充斥在整个漆黑的空间中彻响。
他足足顿了有很久,久到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他们竟被一句话就震慑的久久不敢开口的时候,他才轻轻的吐出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