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思忖之后,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夜半,沈晚来到尉迟放门口徘徊着,想敲门又怕吵醒尉迟。
刚要转身离开,打算明儿个再说,房门倏地被人从里推开。
尉迟还是带着那张清冷的面具,黑曜的眸黑漆漆的,宛如深渊,薄唇紧抿:“半夜在本王门口转了六圈却不进来,你在想什么?”
沈晚没想到被他撞到了,尴尬的搓了下额头:“你怎的还不睡?”
“你也没睡。”尉迟避开了沈晚的问话,反问她,见她不做声,把门开的大了些,让她进来。
沈晚走了进去,发现他案台的蜡烛是点燃着的,台上摆了很多竹卷书等等,余光扫到案台右后边似乎有一个隐秘的机关门,那门被推开了半条缝隙,想来尉迟忘记关上了。
沈晚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很认真的看着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同你善良。”
尉迟扫了眼她的眸:“确定是同本王商量?而不是告知?”
沈晚心虚的把鬓丝绾到一边,把今夜的事告诉了尉迟:“你也知道三森的能力是能够预知天下事,他今夜预知到了自己的事情,尉迟,那个蛊在三森的身上一直都是一个定时炸弹。”
沈晚的话刚起了头,尉迟便知道她想说什么,黑曜石的眸死死的瞪着她:“沈晚,你敢把这个主意说出来试试看。”
沈晚一梗,还是说了:“我想让大木操作,把三森体内的蛊虫转移到我身上。”
尉迟的眸彻底凉了下来:“本王并不认为这是好主意,本王可以保护他,不让他受到谋害。”
沈晚听了这话倏地笑了,站起身,清眸迎上他纯黑的瞳:“是,你可以保护他,那么我问你,你能保护他一时,但是你能保护了他一辈子么?他的心思本来就细腻,你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
“孩子的童年很短暂,我们就不要毁了孩子的童年了,嗯?”
尉迟的手捏的紧紧的:“本王想让三森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但是这个美好的童年不应该以你为代价而付出!”
尉迟的话如融化的蜂蜜瞬间瘫在沈晚的心窝窝里,她的内心滚烫。
尉迟强势的朝沈晚迈出去一步,宽厚有温度的手掌捏住了沈晚的肩膀,瞳仁里全是她的影子:“这世间,本就是先有的你,后有的他们,先母后子,你如果都没有了,本王要孩子们有何用,嗯?”
沈晚的心仿佛被丢到了云朵上,飘啊荡啊,哽咽了下:“你感动了我,但是……”
沈晚那双眼睛由温柔转为了坚定:“我还是要这么做。”
“尉迟,不要拦着我,我是三森的娘亲,必须由我来做这一切。”沈晚在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丝丝的哀求,她之所以跟尉迟商量完全是因为害怕在操作这件事的时候被愚蠢从中阻拦。
她细腻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好么?”
尉迟不忍看她眼底的泪珠和祈求:“下不为例!”
沈晚倏地笑了,灿烂如盛开的花朵:“不会有下次的,我很厉害的,你知道的,不会有人伤害我的。”
尉迟有些无奈的叹气:“可君恩泽那边又该如何是好?”
沈晚眸子冷静下来:“你别看君恩泽从小被单族扣下糟养,后融入到大卿皇族的皇子,但是他身上的血性无法磨灭,他的野心还有帝王之心,比大卿的任何皇子都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再说了,他心里有舞倾烟,他为了舞倾烟液会保护好自己,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我就不会死。”
尉迟摸了摸她的脸:“本王不允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