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司董事长的声音有些发冷,他拿着毛巾,擦了身子,裹了条白色浴巾,向外走了几步。
来到门口,摸着门把手,回过头来,心有不甘地道:“段爷,是不是再考虑下?何必搞得大家都很被动?”
我微微一笑,摆手道:“司董事长,在原则问题上,我是不会妥协的。”
司董事长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这个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拉开房门,转身走了出去,沿着旁边的红木扶梯上了三楼,躺在舒服的大床上。
皱眉沉思了起来,十几分钟后,一个苗条的身影钻了进来,扑到他的怀里,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在床上翻滚起来。
洗了温泉浴,果然周身舒泰,每个毛孔仿佛都舒展开来,我出来以后,却没有见到司董事长。
我径直回到前厅,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与赵兰等人闲聊了一会,山庄老板拿着相机走过来;
她热情相邀,与我合影留念,又捧来笔墨纸砚,请我这位“北辽名人”当场题词。
我不懂得书法,但是不好拒绝老板娘的美意,摸了狼毫笔,饱蘸墨汁,稍作思索,就想起一首诗,挥毫写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看着我在那里秀书法,赵兰的心里不由地暗暗地惊奇:这老头子,心理素质真不错,眼看要倒大霉了,还是这么不慌不忙的。
她虽然不知道安乐死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她知道,这一次的我,是躲不了这一劫难了。
首先是这次的本钱下得太大,十个亿的投资额,财政困难的北辽市正府不会不动心。
只要市正府不明确表态保护我的工程项目,那么,安乐死凭借自己的手腕,就能如愿的拿下北山和北山脚下的那片土地。
那样的话,将来自己和马路再出资购买那片土地的使用权,赵家的资产就不是钢铁公司这一点点地盘了。
晚上下班,车子正要往自己家的方向拐,赵兰忽然想起很长时间没看望父母亲了,就让车子往高干住宅老区开。
进了门,见到姐姐姐夫正在客厅里陪自己的父母亲聊天儿,心里一阵感慨,说:
“还是退休好哇,可以随时随地来看望父母亲;我这上班的,想来看看都抽不出时间。”
“退休好什么好?除了清闲自在,谁还把你当盘菜?”马路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事的刺激,说话阴阳怪气的。
“怎么了姐夫?哪个又惹你生气了?”赵兰觉得奇怪,连忙问姐姐赵芝。
“不就是省城那个安乐死,有事儿找了韩小猛,没找他商量,他就生人家的气了。”赵芝告诉妹妹。
“哈哈,你说的是那个建造狩猎场事情吧!姐夫你不参加就对了。告诉你,那是个烟幕弹!”赵兰一听是这事儿姐夫吃醋了,禁不住哈哈大笑了。
“烟幕弹?什么意思?”马路听赵兰这么说,疑惑起来。
“烟幕弹是什么还不明白?就是、就是……一场骗局呗!”
“骗局?怎么会?这可是司董事长当着小猛的面看的《策划书》,那上面,还有佘副省长的批示呢!”马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事,我正要提醒小猛呢!安乐死号称投资十个亿,他哪里来那么多钱?他的养老平台是靠善款扶持的。
“去年虽然坑蒙拐骗卖保健食品挣了些钱,但是盈利总额也没有超过八千万元;你让他拿出十个亿来投资,不是笑话吗?”
“可是,人家要是银行有关系,获得贷款那?”马路为安乐死想了另一筹款渠道。
“那也不行。”赵兰告诉他,“银监会最近规定了,为了规避风险,贷款企业的贷款总额不得超过当年盈利总额的三倍;
“你想想,他与银行的关系再铁,人家也不敢违规贷款给他这么多呀!”
“那,他演这么一出戏,为了什么呢?”马路更迷惑了。
“为了把段勇的孝老平台搞垮呀!把孝老平台搞垮了,他们的养老平台不就是省内的龙头老大了么?”
“就为这,他敢骗佘副省长和北辽市正府两级组织?他胆子太大了吧!”马路瞪大眼睛问。
“这个安乐死,在备京连国家部委的人都骗过,佘副省长和北辽市正府在他眼里算什么?”赵兰轻松的说着,不以为然。
“小兰,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可得离他远点儿,将来如过路了馅,被省里查了,咱们跟着倒霉可犯不上。”姐姐赵芝听她这么一说,担心了。
“怕什么?或许这个骗局会成功呢。”赵兰自负的说:“一旦北辽市正府禁不住这十个亿的诱惑,逼迫段勇的工程项目下马;
“安乐死的骗局就算是成功了,那样的话,北山脚下的那片地我们才有希望重新得到使用权,安乐死答应过我的。”
“赵兰,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让小猛跟着他干一阵子?”马路似乎是听出了门道,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这不都是为了你那块土地吗,如果不是这原因,我才不想趟这浑水呢!”赵兰说着,冲马路抛了全媚眼,意思是,我够交情吧!
“这样的话,市正府的态度非常重要了!”马路一下子看出了事情的关键问题来,接着就问:“市正府是怎么个态度呢?”
“模棱两可,左右为难。”赵兰说道:“高旗只是让两家企业自己协商,自己不表态。这一下,就看安乐死和段勇谁的骨头硬了。”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那段勇非败不可。人家安乐死手里有佘省长的手喻,名正言顺啊!
“你段勇一个退休的老头子,凭什么和人家斗?再说,高旗的态度现在是骑墙,就是让他们两家企业斗争,自己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