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愣了一下，钱之江大方承认他是老千，这不符合常理，因为老千是见不得光的，都是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份，哪有刚认识没多久就露底的？
钱之江笑着解释：“我已经洗手了，不然也不会只是教训一下那个小贩，今天我能让他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
陆涛知道他没有吹牛，刚才玩斗地主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钱之江，除了正常的抓牌，他没有任何动作，却能随意的控制牌，对第一次真正接触千术手法的陆涛来说，简直太神奇了。
“就算你洗手不干了，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程度吧，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一个千术高手，即便不是赌王，也是衣食无忧的，钱之江现在的样子有点太惨了，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陆涛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他的地方。
钱之江呵呵一笑：“不瞒你说，我最风光的时候，一晚上就赢了两百多万，那时候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一次我做局的时候，被兄弟出卖，结果差点被人废掉，从此以后，我想通了，以后再也不会当老千了。”
说话的时候，钱之江举起了右手，陆涛惊讶的发现，他的右手手掌上只剩下拇指和小指，其他三根手指都被砍断了。
以前也就在电影里看过，这些混迹于各大赌场的老千们，经常为了利益大打出手，陆涛以为那只是艺术效果，没想到真是这样。
“我的运气算是不错的，我那兄弟念及旧情，没有要我的命，只废掉了我的手，现在想起来真后怕，虽然手残了，也比丢了命强，以前不少相识的人，在某个时间就突然失踪了，想来已经被人干掉了，我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上天眷顾了。”
钱之江平静的说，陆涛能看出来，他真的放下了，现在虽然落魄，却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对他来说，也许这才是真正要追求的。
“我以前没接触过你这个行业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既然你认我当朋友，以后饿了，尽管来摊子上吃东西。”
“我没打算和你客气，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涛哥，能再来碗面不，我一周没吃过饭，快饿死了。”
钱之江拍着肚子，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陆涛笑了笑，直接给他盛了一盆面，钱之江风卷残云，没一会的功夫就吃完了，这让陆涛甚至怀疑他的肚子是不是面缸做的。
“涛哥，难得咱们投缘，我流浪了七八年，人们躲我都来不及，这么多年也没给说话的人，你给我当一回听众，我说说我的经历。”
陆涛给他一根烟，听钱之江说起了他的经历。
原来钱之江是东北人，东北气候寒冷，一到冬天就只能躲在屋子里，人们因为无聊，就经常玩牌打麻将什么的。
钱之江的父母很喜欢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掌握了很多赌博的规则，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学着大人那样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