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道厚实的木门被踢开。
屋内正在赌博的人猛然而起身,吼叫道。
“干……”
“奶……”
“死……”
几个人的咒骂只出了第一个字,其他话就卡在喉咙了,人人身子僵直地站立,面孔由愤怒变为讪讪而笑。
捕快慢声轻气:“为何不说话了?你们不是想骂人吗?甚至都想打人了吧?骂吧!动手也可以。来来,我们几个不会做什么,让你们的愤怒爆发出来。”
几位赌徒卑躬屈膝的强笑道:“大人!我们……呵呵……我们这不是……你们看外面浓雪连天,娱乐娱乐。大人!有啥指示,请说请说,我等洗耳恭听。”
“请继续,继续你们的愤怒。”捕快抬手示意。
“大人!你们别消遣我们小的了。”
“大人!你们坐,你们坐。”
“大人!你们大驾光临,我们岂敢怠慢。来来,喝一口热茶。”
“大人!今日你们来此,有何指示?”
“……”
几位彪悍的大汉子对三位捕快点头哈腰。
站在后面的高阳舍内心一片感叹:走到哪儿,衙门的人就是牛;公孙迪的话错了,捕快哪有憋屈的场面。
他庆幸自己在酒馆遇上了三位捕快,还得到了他们的邀请。与三位捕快一同追查下落不明的十五件羊毛,比自己带着四位工具人都不是的奴隶强多了。
这不……
他来到这片区还不超过两个时辰(其中一个多时辰,是在酒馆和三位捕快大哥喝酒吃茶花去了),就找到了第三波“有头有脸”的人。
他们找的第一波人是-平日偷鸡摸狗之人;第二波人是-管理这西南区其中一条小巷的混混。前两拨人都没有提供有用的消息,也从他们的言行举行,看得出前两拨人的确不了解有人盗走了羊毛。
【希望这群赌博的人,多少了解点外来人。】高阳舍心里祈祷。
找偷鸡摸狗之人和收保护费的混混,是三位捕快大哥提出的主意。从他们身上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高阳舍提议找找爱赌博的人。
于是,三位捕快带着高阳舍,踹开了这间隐蔽的赌博房。
赌博坊和酒馆样,人员复杂。只要有钱,或者有人脉,很大概率能从这两处得到不少的消息。
众人恭敬,招呼也到位,三位捕快不再为难他们了。
昨夜值班的捕快招呼道:“高阳舍小弟!你来问。”
“好!大哥。”高阳舍走到几位管理这片区赌博坊的人。
“大人!你们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其中一位赌博坊的大佬谄媚的说,“你们几位赶快给各位大人上茶。”
这位隐隐是这几人之中的领头人。
“哦!对对……各位大人!喝喝茶水,暖暖胃。”一人招呼各位喝茶。
“各位大人!取暖取暖。”另外几人抬来几尊火炉。
“这位大人!年少有为,真是英雄出少年。”领头人讨好道,“大人!你刚进衙门……”
昨夜值守的捕快冷冷道:“你别多话。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好好……”领头人连连鞠躬。
高阳舍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赌博坊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现?”
几位赌博坊的老板紧皱眉头,闭上眼睛,努力回忆。
“大人!你是指入冬以来,还是更往前一些?”领头人压低讲话声音。
入冬后,外县人鲜少来平州县。一方面是大雪封山,另一方面是野兽出没频繁。非万不得已,外地人不可能来到这高寒山区。
“从中秋以后到现在。”高阳舍想羊毛是此地的主产品,是支柱产业,有人打羊毛的主意,必然提前做了准备。
几个人摇摇头。
“不急,你们慢慢地想。赌博的地方,本来人员来往频繁,短时内,你们不可能记起。”高阳舍不急不缓。
但捕快却不是了,其中一位厉声:“快快地想。想不起,你们的赌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