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羊毛百分之百的追回来,呼延烈按住性子,喊了几通话。然而,他的喊话没有一星半点的威慑效果。
屋内的“鱼龙帮”,从帮主到成员,各个都是紧握武器,准备与衙门的人抗争到底。
“鱼龙帮”的人常年作案,哪有束手就擒的局面?
他们准备冲出去,一个都不落在捕快手中。
“屋内的人听好了,再不出来投降,我们立即攻进去,一个都不留。”呼延烈的喊声回荡在萧瑟的天际间。
屋内没有人出来,甚至连答话都省略了。
“呼延大人!士兵穿着铠甲,戴头盔,拿着长矛长枪,我们硬攻。再拖延下去,只怕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按我的意思,干,干到他们的屎尿都出来,砍掉他们的头颅,我倒是想看看有几个人硬气,抗得住士兵的攻击。”卒长舔了舔嘴唇上的落雪,撸了撸袖子。
吭哧!他手中长戈矛,插入深雪,带起不少雪水。
呼延烈蹙眉头,却不得不点头,又怒火十足的喊道:“鱼龙帮的人,最后一次机会。再……”
咻——几支短箭回应他。
呼延烈早防备对手的偷袭,挥动佩刀,噹噹的弹开短箭。
他再也憋不住,举起佩刀,向着屋子一指:“玛德!给脸不要脸,弄死他们。”
卒长怒嚎道:“进攻。”
吭哧吭哧——等候在庭院前后的士兵,在卒长的一声令下,如潮水一般,涌向屋子。
“衙门的人攻过来了,做好准备,和他们拼了。”屋内爆发出穿透云霄的呐喊助威声。
“鱼龙帮”的人个个视死如归,人人面色郑重,守住每道门、窗口。弓箭手瞄准外面,向着冲过来的士兵射去一支支的弓箭。其他人则是蹲守在门的两侧,准备如切西瓜般砍向冲击门的士兵。
鱼龙帮终究是一群盗窃团伙,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打家劫舍之伙,随身携带的武器以轻武器为主,轻武器的质量是中下水准。
这从五六位弓箭手的准备可知,他们射出去的弓箭,从士兵的盔甲上滑落,没有一支可以射穿盔甲。且,五六位的弓箭阻击三十多号的士兵,似乎没有起到缓冲,别提阻挡士兵的冲击。
吭哧吭哧……士兵凭借身上的精良装备,不忌惮盗贼的弓箭,凶狠的冲了上去。
在帮主身边的几位亲兵,见到弓箭对士兵没有多大的杀伤力,面色凝重,异口同声道:“帮主!你先撤。”
帮主没有答话,凝视外面冲上来的士兵。
“帮主!赶快做决定。”亲兵催促。
帮主是一位武道修炼者,不是普通的武夫,如今士兵冲过来之际,是帮主逃离的最佳时机,等双方一交手,逃离的可能性就低了。
“玛德!什么人暴露了我们的蜗居点?”帮主嘴上如是说,其实心里明了,暴露藏身之地应该是盗回羊毛的两位小喽啰所为。
过去两三天,衙门聚集全平州县的力量,将城内城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他们“鱼龙帮”的藏身之地。今日衙门的人突然出现,并且包围了这座废弃的庭院。
衙门的人有备而来,准备将鱼龙帮一网打尽。
帮主哪还有一个人逃离的命,他心想等会找时机,能带着几个是几个,一同杀出一条血路。
“帮主!我们护住着您逃出去。”几位亲兵的语气陡然提高,人人握紧手中的武器握,准备百米冲刺。
“今日,我不会一个人走,要走也是一起走。”帮主沉声道,“你们是我的兄弟,是兄弟就要一起干。我们杀出去,干-死外面的人,带着羊毛离开平州。”
“帮主!这何苦呢?”亲兵们知道局势已定。
外面三十多名士兵全副武装,吭哧吭哧的冲过来。别提院子还有一群人,就这群冲锋在前线的士兵,够他们喝下一壶壶的尿,呛死。
啾……响彻天际的鸟鸣起。
扑哧扑哧……三只翼鸟从庭院中一飞冲天。
“冲。”驯养人骑在翼鸟的脖颈上,一指手,三只翼鸟近乎同步从天空冲向屋顶。
嘭嘭嘭!三只翼鸟前前后后的砸落在满是厚雪的屋顶。在翅膀噗嗤噗嗤的煽动下,瓦片、冰块、雪堆乒乒乓乓的掉落。
“屋顶上有翼鸟。”
“火攻。”
“用弓箭。”
“阻止它们踩通屋顶。”
“……”
屋内的盗贼,弓箭手不得不放弃窗口,仰头,斜着身子,对准踩着屋顶的翼鸟发射弓箭;有人打开火折子,寻找燃烧用的木材;有一部分人牢牢把守门口,阻击士兵的冲击。
听到屋子里人喊着“火”的话,骑着翼鸟的呼延烈有点着急了。他担心火把一出现,鱼龙帮用烧毁羊毛来挟持,阻挡行动。
他之所以拖到现在发起进攻,就是不能面对羊毛毁灭的情况。烧毁了羊毛,即便抓住全部人员,这次行动是失败。
“鱼龙帮”的成员,被逼急了,必然狗急跳墙,毁灭羊毛的可能性非常大。
“让翼鸟继续撞击屋顶,其他人随我降落到屋内,和他们肉搏。”呼延烈率先从翼鸟的脊背上跳下,用佩刀砍开一个洞口,纵入屋内。
其他两只翼鸟上的捕快,见到县尉大人的举动,纷纷紧随其后。咚咚声响下,一道道人影落入屋内。
顿时间,翼鸟撞击的三处房间,响起刀剑交战的叮叮当当,和人们的大喊。
前后冲击屋子的士兵早冲到了墙根,攻击大门、窗台。听到屋顶的捕快进入了屋内,也加大攻击的力度。
僵持的场面,随着屋顶的捕快攻入屋内,士兵也渐渐占据上风,鱼龙帮的成员又被打下了气势。
帮主听着看着局势对己方越来越不利,乌云密布了他面容。
为了羊毛,平州县的衙门发动如此大规模的人员,前来围剿鱼龙帮。帮主做梦都没有想到如此庞大的场面。
这阵仗,与打仗没有区别了。
天时地利人和,鱼龙帮一个都没有,帮主只叹己方是以卵击石。人员少,装备落后,又在不熟悉的地方与衙门交手,“鱼龙帮”明明白白的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锵锵!一位亲兵的长剑击飞一杆长矛,阻挡士兵冲入屋内。
其他几位亲兵高喊:“帮主!此时不冲,没有机会了。冲出去了,我们走掉的机会很大。”
帮主劈出重重的一剑,“玛德!跟他们死磕到底。你们紧跟我,杀出去。”
帮主所处屋子,没有被翼鸟攻击,面对的是冲击大门、窗户的士兵,当然有勇气喊出这句话。
而被翼鸟攻击的三处屋,尤其是翼鸟将屋顶销毁了绝大部分后,降落到屋内,情况立马一边倒。盗贼战战兢兢的反守,衙门的人气势汹汹。
有小喽啰被逼得,大喊:“官府欺人太甚,我们没有动羊毛,为何将我们往死里打?你们欺人太甚了,担心被天罚。”
锵锵!他的长枪只剩招架之力,一步步退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