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的南星,立刻去找李茂春,将陆父绝症的事告诉他,李茂春当即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修缘,你没跟为父开玩笑?”
他跟陆父交好多年,陆父身子一向强健,怎么就突然得了绝症。
南星点头。
李茂春沉默了,悲痛半晌后,情绪才缓过来:
“那胭脂可知晓?”
“不必让她知晓。”
“啊?那要着她?这怎么可能瞒的住!”
李茂春为难。
两家离的近,稍微一点儿风吹草动,就知的一清二楚。
眸色微暗,南星沉声道:
“父亲,我记得外公给母亲留过一处住宅。”
——
翌日,南星去陆府接胭脂,他去的早,胭脂还没起。
在大厅里,南星将计划说给陆父听,陆父听后,微摇了摇头:
“这又能瞒多久?她总要回来的。
“父亲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
不用太久,只需瞒她六年。
陆父不放心,追问他到底有和打算,南星却不言了。
见状,陆父长叹一口气:
“算了,我也不逼问你了,你能瞒多久便瞒多久,胭脂——以后便交由你照顾了!”
接胭脂回到陆府,南星就将李家搬迁的事告诉了她。
“啊?为什么啊?”
胭脂疑惑。
李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好端端的,怎么要搬走。
南星不动声色的解释:
“母亲年纪大了,有些想念儿时住过的地方,所以父亲才想着带她回去。”
听此,胭脂没有疑惑了,只是一想到要离开父亲母亲,迁至百里之外,心情一下子失落了。
见状,南星没有过多安慰她,给她收整了些衣物,第二日又送她回陆家住几日。
接下来的日子,李家遣散了不少仆人,只留了几个年长的,其中便有张世芳。
这日,天气晴朗,李家准备出发了,陆父陆母前来送行。
“父亲,母亲,我走后,你们可要照顾好自己!”
依偎进陆母怀中,胭脂眼眶发红,声音发闷。
“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以后我们不在身边,可别耍小孩性子了。”
陆母心情也难受,摸着她的头,哽咽着叮嘱。
听着她的声音,胭脂鼻尖更酸了,抱着她不肯松手。
“好了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亲家公他们还等着呢,趁着天早,快些上路吧。”
一旁,陆父胸口像梗了块大石头,压的他难受的厉害,却还是强颜欢笑。
胭脂视线被氤氲的模糊,看不出他跟陆母的异样,抽噎了两声,被南星抱上了马车。
马车后面,陆父拥着哭的泣不成声的陆母,目送李家一行人离去,悲痛的难以自已。
这一别,只怕真是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