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篇为东晋陶渊明大诗人所作,但是此文消极逃避,远离人间烟火,而去自造一个根本不现实的桃园臆测之境,我担心皇上你……”
“担心我什么?”
宪宗帝大惑不解,因为自己只是随便写写这篇文章,并且这文章也是众口相传的好文章。
“皇上,这文章,实质乃一个堕落的文官所欺世盗名之作,皇上应该有社稷之心,应该心怀天下苍生,拯救万民于水火,让国泰民安,老百姓安居乐业。”
“此等仕途不得志的吠吠诳言,是有害皇上的天子之皓明之心的。”
说罢梁烨把宪宗帝写上字的纸张,给爆撕个粉碎。
旁边的小太监一看,心慌意乱,他没见过有这么大胆的人,竟然敢当面撕毁皇上的御笔。
“大胆,梁烨,你才几天上任皇上的著书郎,竟然敢大逆不道。你不要命了!”
“来人,把梁侍郎杖责出御书房!”
“你大胆,李甫,这里有你说话的,这是朕的著书郎,出去的该是你,给我滚,朕不想再见到你,如若再在朕面前,说梁侍郎的坏话,我要了你的脑袋。”
宪宗帝刚才被梁烨的突然之举给惊呆了,但马上回过神来,并且狠狠地训斥了李甫太监一番。
那李甫龟缩着项上人头,一溜烟慌忙跑出了御书房。
“这个李甫实在太气朕了,竟然会乘机攻击朕的著书郎,简直无法无天了。”
宪宗怒气之下坐在了雕龙玉嵌的金丝楠木椅子上。
“皇上,何必动了那天子之气,一个小小太监,稚气未消,这李甫可能刚接替李韬不久吧!”
“是的,以前的李韬,小李子还算识相,挺合朕心的。”
这过往日子以来,宪宗帝宫廷内,还算挺逢源迎新的,没掐到什么不舒心事。
“你刚才撕碎的可是朕的心啊!这《桃花源记》,乃广传于民间之口,是脍炙人口的上乘之作,你却这样的撕烂了他,这不是……”
宪宗帝对刚才的突然反常之举,还是怨气四起。
“皇上,这文章虽然广为传颂,但此文章乃是厌世抨击口舌之作,你不见现实中哪里来的世外桃源,哪里有与世隔绝的地方,哪里没有国家,没有帝王的土地,所以这种消极,就是人生的堕落,皇上是一国之主,岂可歆羡这种无中生有的幻境,而应当以天下社稷为重,摒弃那种华而不实的谬论之诳作。”
梁烨言辞激昂,似乎可以洞穿一切蔽日晦云。
“梁烨啊!被你这么一说,朕心实属阴寐懈怠,有求实务之倾向,被你当即点拨,如醍醐灌顶,如梦幡然醒悟。”
“皇上,你是君,泱泱天下,皆为王土,所以社稷之重,乃君之权重也!不可不察啊!”
“好了,朕也收了你的这个本来有违常理之良言,但你现在总的指点一下朕的字吧!看看,朕的书法有没有进步过……”
宪宗帝话锋一转,即接受了梁烨的良言,实质为斗胆的批评,又直接开门见山,迎入自己的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