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琯立刻吩咐侍仆拿了笔墨纸砚出来,然后梁烨拿起毛笔,便唰唰在纸上挥毫,如胸中有丘壑,一晃在纸上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字,然后封笔一放,严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方方的钦差玉珵官印,在纸的最下角部位,重重的按了一下。
接着折叠起来,放入一张官印信封,信封上的字是这样的:“姑苏知府官制专用”
“你现在马上去准备一下,然后立刻出发!不得有误,一定要把此信交于太师冯莫斋大人。”
“是,小的明白,一定将此信亲手交于太师冯大人。”
然后赵季转身而出大堂,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最后倏然消失在府门的转角处。
“这睡鱼脑一定要好好保管,不得让它变质腥臭腐烂!”
“这府里有从山上冰洞里采集过来的冰块,至少可以让睡鱼脑保存半个月。”
“我自出国子监以后,和王玠一起踏入尚膳监,做了一个地位下贱的庖子,当初白庖长因为太后之薨,而打入大牢,后来皇上严查谋害太后的庖子,后来经查明原来是副庖长吴敢所为,在太后收殓出殡那天,在皇陵前被北部狼群分食而亡。”
“是的,梁大人说的对,当初我进尚膳监实在不适应,经常把菜做菜,辛苦师傅白庖长是个慈爱善良之人,循循善诱,经过几个月,就把皇家宫廷御膳的菜谱,每样做的炉火纯青。后来皇上天天又有了食欲,精神变的通天发光,如君神降临。”
王玠大学士想起自己在尚膳监学厨的往事,不觉心潮起伏,历历难忘。
“现如今,这睡鱼脑,在皇家菜谱里更本是没有的,这食材应该也没有听说过,只是上个月月初,我听府上的一个秦庖子说,这次从集市买过来的一条鲤鱼,放在一个大水池里养着,一直一动不动,等到取出来放在板俎上时,仍然一动不动,任凭秦庖子敲打猛甩,还是一动不动,秦庖子以为这鱼吃了什么毒死了,就偷偷取出内脏,不敢往府上的菜桌上端,所以自己做了一道私菜,是鱼头豆腐菇汤,里面加了许多佐料,如生姜、大蒜、料酒、茴香等,后来中午吃了以后,竟然直接在院中的一草地上睡着了,整个院子都能听的到这鼾声如雷,振天响。”
往王玠这样说着,刘斐和白霂特别听的认真,并且不时发出靥笑。这王玠说的没错,大学士王府上,秦松庖子的确去了集市,并且买回来一条大鲤鱼,这鱼出自京都附近的澜濯河。
秦松看见这鱼挺老实的,并且鳞片透骨程亮,非常的新鲜,是刚从河里面捕上来的。
可是私自做了这道豆腐鱼头汤后,把那半个鱼头吃的精光。走出王府的用膳房,来到院中给盆景浇水时,想不到洒水壶从手中坠落,人一下子倒在了草坪上。
不醒人事,鼾声如雷,象死了一样,睡的无比痛快。
王玠刚好来找秦松庖子,本想叫他晚上再列几个菜,是上等好菜,因为要招待一个朋友,也就是梁烨这个刚刚上任的著书郎。
后来丫鬟说秦松在草坪上睡大觉,鼾声振天,闹的午休的那些丫鬟都睡不着,所以出来看个究竟,到近处一看,原来是秦松在睡觉。
起先还以为能把他叫醒,可是叫了几声,什么反应都没有,最后几个丫鬟急了,就用脚踢,还是没有反应,更加烦躁的几个丫鬟索性用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拧,拧出个血印子来也没有反应,再试了其它法子,如堵住口鼻,别让他呼吸,也无济于事,秦松会用手直接撩开丫鬟们的手,并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