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在黑夜的煎熬里,终于迎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林太医已被华抒和顾显给请了回来。
那太医林绍乃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一的御医。
提着药匣子跟着华抒走廊穿堂的,风尘仆仆的到达了府院大堂。
杜良的气息已经很微弱,林绍太医立即进行了抢救,经过一个小时的医治,杜良安全脱险,只需吃药静养几天,就可痊愈。
梁烨一直压制怒火,准备天明奏报宪宗帝,先将郭隆提审讯问。
想不到司狱监的狱吏来报,是付德高假传圣旨,将郭隆给提前释放了出去。
“皇上,这付德高简直太恣意妄为了,竟然给私放朝廷要犯,请皇上发旨缉捕这付德高。”
宪宗帝缓了缓自己疲倦的神情,然后转身对梁烨说:“我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有这付德高的功劳,当年立储太子之位的争斗中,他可是立了功劳的,如今我给他做个大内总管,做点他该做的事,也应该是可以的,再说他有朕的钦定掌印,怎么可以说假传圣旨呢?”
“皇上,千万不能因为旧往,而忘记现在的关键啊!现在臣如在火中烤,碳上烧啊!昨晚臣的府上刀光剑影,有凶恶之徒行刺微臣啊!”
梁烨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宪宗见之稍微沉思了一下,他缓缓的抬起了头,但似乎又下定不了决心。
“李韬呢?”
“皇上,奴才在。”
李韬正站在御书房的门外站着。
“鉴于梁大人,现在办案受到一些狂徒的阻拦,昨夜还受刺客的袭击,这种担心受怕和提心吊胆,时刻都在危险着梁烨的安危,所以……”
宪宗帝最后把下嘴唇给印出一道深痕。
“所以李韬你给朕拟旨,立刻去付德高衙署,宣他到我这里来,就说朕有事和他商量。”
“是,皇上,小的这就取去宣付总管到曦和殿来觐见皇上。”
李韬转身拿着宣旨往大内总管付德高的衙署而去。
“郭璞,你等会到曦和殿去,如果付总管一入殿,你就立即宣读朕的旨意,给我把付德高缉捕起来,并且卸下他的东厂钦定掌印和金令牌,将东厂的李甫督监擢升为东厂钦定掌印,代替付德高的位置。”
“是,皇上,微臣一定将付总管缉拿。”
正要走向曦和殿去准备时,又被宪宗帝喊住。
“郭璞,缉拿付德高后,然后将此人押入司狱监,全权由狱监使杜郃来受理此人。”
看来宪宗帝想彻底放弃付德高,他对付德高已经厌倦和失望了。
“是,皇上!”
郭璞向宪宗帝作揖后,带人往曦和殿便去布置行动。
果然李甫带着鬼鬼祟祟的付德高进了曦和殿,一见曦和殿的气氛与往常有所不一样,并且由于自己的做贼心虚,刚刚把未经谕旨传令,就把释放郭隆的事私自给做了,这些的交集不得不让付德高浮想联翩,一迈进门槛,就心急遽的跳烈,如崩出胸膛,刚才一路过来的狂傲一下烟消云散。
果然不出付德高的预判,这种气氛所雾霾般一样的心理阴凉,一下子把付德高给从狂傲的顶点,猛的醍醐灌顶似的倒下冷水。
他开始清醒,不过当他眼睛睁开时,他依稀记得这清醒的画面是在司狱监,挺拔矗立着一个严肃的身躯。
朦胧中的付德高垂下了自当大内总管以来最高昂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