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就急急忙忙往河家坳跑去,自己家的驴车也拼命的跑,到了河家坳,见牛车停在山坳下的田里,车上有苞米杆子,好有一些青菜萝卜及锄头钉耙,却不见人影。
陈平也不在这牛车旁等,牛还在吃傍晚的草,一圈的草吃的干干净净,牛绳子绑在田埂上粗木桩子上。
往河家坳的那崎岖的山路赶,傍晚的天已昏沉沉,路上都是碎石子,是从崖岩上崩裂下来的,总算这几天没下过雨,天气的干燥把路上的泥土吹的干裂,陈平凭着走黄昏将近黑夜的走路感觉,使劲的跑上山路。
渐渐听到有几个人的声音,声音如同是晚风里的秋蝉鸣叫,悲凉的心发慌。
心跳几乎要把陈平的胸脯肉颠破,他咬紧牙关朝着那山崖传出来的声音跑去。
碎石子的坚硬差点让他拐了脚脖子,不过他没有顾忌的仍然拼命的跑。
声音越来越近,是几个比较熟悉的村庄里的村民声音。
遥遥望去,黑压压的正抬着什么,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河家坳的山崖,这采药会掉下来,这陈平他父母也够踩了那阎王头顶上了……”
是陈平隔壁家的陈保叔在说话,陈平一听就听的出来。
他的腿发软了,他的脸很惊惧。慴栗出来的寒凉,让陈平的视线迷糊成远山的薄雾。
“陈保叔叔,我是陈平……”
陈平扑到躺在木板上的父母旁,哇哇一阵大吼哭喊。
“娘……,爹……,你们这是怎么啦!”
“你父母本来是在山坳下的田里收玉米的,还锄了地里的草,割了青菜,拔了萝卜,可是见有人往河家坳的山崖上赶,都去了采撷采药,说这草药狠珍贵,很值钱,跟黄金一样值钱,一两顶一两,所以也拼命的来采药。”
陈保边说边抬着木板往山下赶,后面的三个人都是村庄里的村民。
“你父母不是为了替你娶媳妇,想着等攒够了钱,不就可以让媒婆到隔壁的王村去说媒,那里的姑娘都漂亮的很,个顶个的都水灵灵的”
……
“陈保叔别说这些了,快想办法救我的娘和爹啊!”
陈平抚着木板的边缘,发现自己的手湿湿的,这夜里没有月亮,可怜的半规月还给黑云层给残忍的遮住。
“这是我父亲的流出来的血,满身伤痕,满身是血……”
到了山坳下,陈保和几个村民一起帮忙把陈平的父母放在了驴车上,这驴车是陈平家里收谷子,还有干农活用的交通工具。
陈保赶了牛车,陈平坐在驴车上直接往村里的郎中家里赶,这陈郎中也是本地的村民,颇有点医术,在周围的村庄山坳一带行医,人缘也不错。
他挺佩服陈平的那音乐禀赋,说如春秋师旷复生,有时能闻得村庄田野里出来的萧声,悦耳激荡,就知道是陈平在吹。
所以陈家村里,口传有出了两位大才,一个是郎中陈坚,一个音乐奇才陈平。
到了郎中陈坚的家里,灯火阑珊,陈坚家里的院子,鸡鸭狗已经都在睡觉,听到驴车沉重的车辙声,就慌乱一片,黄狗直接跑了出来,还使劲叫唤。
院子里被烛光照亮,陈坚拿着烛台出来,抬头在细看,见是驴车运载着什么,上面盖着一块布,前面是惊慌恐惧的陈平。
“陈平,怎么回事,这么晚赶着驴车,慌里慌张的,车上怎么回事。”
陈保把烛台移到陈平的脸上,见陈平挂着许多黄豆般的汗水,还有眼角的奔腾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