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表情僵在了时语的脸上。
沈别意的吐息还在烫着她的耳朵,她不禁缩了一下脖子,怯怯道:“这个……我需要证明吗?”
她真不是装的,她真害怕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的抱大腿行为了。
这不是抱大腿,这……这是要卖/身啊。
时语心里立刻有了她刚爬出火坑又跳进狼窝的画面感。女人和女人要怎么搞,她也不知道……
在沈别意的注视下,她慢慢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了沈别意的衬衫扣子。女人和女人再怎么着,也是要脱衣服的吧。
手指触到了沈别意的衬衣扣子,她不禁瑟缩了一下。衬衣面料顺滑冰凉,她能感受到这顺滑料子里面,包裹着的是怎样温热白嫩的身体……
她猛地缩回手。
不不不,她不能被沈别意带偏,现在沈别意被魇住了,放在现实社会,这差不多就是喝酒喝到断片的状态,她不能为了自己活命,就不顾沈别意的感受,对一个脑子不清醒的人做出什么事来。
她这么说,也蛮奇怪的——仿佛她多想和沈别意那啥那啥似的。
才没有!她一个钢管直女,肯定并不想和沈别意那啥那啥啊!
她缩回手,抬头看到沈别意的脸色有些冷,心里一慌,赶紧握住沈别意的手,咬了咬下唇——她演技就这么点,为了表示三分害羞三分欢喜四分不知所措,下唇都快咬出血了——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眨了眨:“小意姐姐,虽然我对你……有那种心思,但我觉得我得尊重你,不能太心急,去做那些……那些事。”
沈别意低头看着她,脸上神色变化莫测。漫长的几秒后,时语终于看到沈别意轻轻勾唇笑了,声音低沉悦耳:“你心急想做什么事?”
时语表情又僵了一下,干笑道:“就……各种事吧。”
沈别意的手纤细白嫩,握在手里倒是没令时语有多反感——大家都是女人嘛,拉个手也没什么的。
只是沈别意的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手心轻轻勾动了几下,怪痒的。
“小意姐姐……痒。”时语忍不住轻声说道。
沈别意唇边的笑意更深,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哪里痒?”
时语心想,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手心痒。”时语实话实说。
沈别意轻笑了一声:“手心痒就别握着我了。”
时语这才发现,原来是她一直在握着沈别意……沈别意挠她手心说不定就是想提醒她松手呢……
时语窘迫地松开沈别意的手。握太久了,手心似乎都浸染上了属于沈别意的柔滑触感和清香味道。
时语轻轻地搓了搓掌心。
“走吧,我送你回家。”沈别意重又回到了总经理的状态,谁也不会相信总经理那精致又冷静的脸上,曾出现过一抹羞涩。
“可是……”时语可怜巴巴地提醒道,“厉总等在下面,我怕……”
沈别意丹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牵起时语的手说道:“跟我走就可以了,不用管他。”
区区一个厉振北,她还不放在眼里。
*
厉振北已经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花束从新鲜到发蔫,他身上喷的男士香水也快闻不到了。
厉振北想想就窝火。七年来,时语一直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如今他终于意识到了时语的好,时语却又开始躲他!
私人助理找来了喷壶,厉振北给花束喷了喷水,又给自己喷了点香水,看着后视镜中那个五官深邃俊朗的男人,厉振北实在想不通时语为什么要躲自己。
还没有厉振北拿不下的女人——厉振北对镜邪魅一笑。时语这样,无非是跟他闹脾气,小妮子,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反正一切有奶奶做主,厉振北很笃定,别看时语现在扭扭捏捏的,总是会有那么一天,时语必须得上他的床……
这时大厦门口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出来。高的那个身材纤长而不干瘪,穿着西装披着长发,气质清冷摄人。她身边跟着一个卷发女人,两人手牵着手,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厉振北浓眉一皱,走过去拦住了两个女人,看着时语说道:“女人,我等你很久了,你要拿什么补偿我?”
时语缩在沈别意身后,探头看了厉振北一眼:“厉总,您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吗,大家好聚好散行不行?”
“好聚好散?”厉振北冷笑了一声,“时语,你以为我厉振北的未婚妻这个位置,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
“让开。”沈别意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