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美仪的淡去的笑容冰封在那里,她顿住了一下,马上又重新用笑容掩盖住了她的心虚。 他倏然起身,冷然启齿道:“以后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了!若是我再发现你随意插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母亲如此的无力,若不是她做的太过分了,他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冷漠?咋跟妈说话的呢?”
蒋美仪气的咬牙,也着实被景绍言的行为给吓了一大跳。
“妈?你配被我这么叫嘛?你除了把我生下来还做过什么?你不配插手我的事情!”
景绍言撂下这句话就回房间了,清冷的客厅只留下来蒋美仪一人。
蒋美仪看着饭盒里的海鱼沉默不语……
秋风瑟瑟,落叶飘满地,谱写着微凉的气氛。
男人穿着簇新笔挺的黑色西装,以及工整无暇的白色衬衫将他修长笔直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身上还有淡淡的柚子香。
清晨的墓地人烟稀少,空气中还蔓延着淡淡的雾气,男人捧着一簇白菊在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
墓碑上刻着醒目的三个大字——景博良。
男人俯下身来尊敬的深深鞠了一躬后把白菊花温柔的放在了墓碑前面。
一双黑眸里藏着无尽的忧伤,他轻蹙着眉。
为了替父亲守孝他在寺庙里待了快十年,每天都看着父亲的灵牌,今年是他第一次到撒着父亲骨灰的墓地纪念。
没错,今天是景博良的祭日。
男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很高级的梅子酒,轻轻一拧,放在了墓碑旁。
“爸,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梅子酒,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轻薄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笑,他的声音温柔极了,不同于往日的冰冷。
“爸,我接手了景氏集团,打理的不算是很赖,也不算给你丢脸了。”
男人的黑眸泛着些许的微光,在说到这些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最近当了爸爸也算是知道您平时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了。”
“只是,女人真的让人很恶心……”
男人坐在墓碑前,双腿交叠着,拿起来梅子酒往嘴里灌了两口。
无论是蒋美仪还是秦依依都在他的心口上一道一道的划着口子,往上撒盐,等到快要愈合的时候再次连着伤疤一起划开……
“你来了?”
一个肃穆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景老爷子的身后跟着一群保镖,手上提些各种祭奠的用品。
老爷子的神情不是很好,眉头紧蹙,一双布满皱纹的眸子下面还藏着重重的黑眼圈。
一定是昨晚没有睡好,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常人难以体会的。
男人倏然起身,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花,现在垂眸站在一旁给老爷子让路。
“你们退下吧,我想跟我儿子单独聊聊。”
景渊把身后的保镖遣散了,自己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墓碑前,看到墓碑上景博良的照片严肃的脸上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阿良,在那边要好好的,景氏有你儿子操持着!”
一位花甲老人浑浊的双眼泛着泪光的时候,让男人的心里收到了深深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