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冯伟豪听了那个少女的歌声,想到他父母亲,倍感亲切,便走过去。行了几步,转念又想:总不能灰头土脸像个叫花子去和她见面吧。
于是,他蹲下身子,双手合拢,捧起一捧清水洗脸……
“阿花姐,你的歌声真好听。”丁志单趁着冯伟豪捧水洗脸之时,与那位清纯的女子打招呼。
那位少女也姓丁,名金花,和丁志单同是丁家村人,她长丁志单五岁,自小在一起玩耍,是要好的闺蜜。
金花蹲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一边挫衣服,一边等待那个俊美少年对歌,听到她的好闺蜜丁志单叫她,便放下了挫衣棒,站起身来,亲热地说:“阿芳妹,你来啦!”金花边说边望着正在低头洗脸的冯伟豪,“哧”的一声偷笑,“刚才唱歌的那个乳臭末干的小帅哥,是你带来的?”
“嗯。”丁志单向金花挥着手,突然,她“哎哟”一声惊叫,砰然倒在地上。一条毒蛇消失在草丛中,她的脚踝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乌黑齿痕。
金花和另两个在河边洗衣的姑娘急忙向丁志单这边跑了过来。刚洗完脸的冯伟豪一见状,也飞快地跑了过去。
金花和那两个姑娘先到,询问倒在地上的丁志单:“阿单妹,你怎么啦?”
丁志单已经接近昏迷状态,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了指脚的方向。
她们看看丁志单的脚踝,同时惊叫着:“不好了,阿单妹被毒蛇咬伤啦!这可怎么办呀?”
此时,冯伟豪快步赶到,上前一看,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喊:“阿芳妹?”
冯伟豪一连喊了几声,躺在地下的人,像僵死了的一样不见动静……
冯伟豪发现丁志单被毒蛇咬伤了,急忙伸手往鼻孔一探,还有一息尚存。
由此,他想起在7岁那年,他母亲在屋门前那株龙眼树下乘凉被毒蛇咬伤,在场看着他爸的结拜兄弟、武师冯大海救治的全过程,学到过一些医护救治常识。
冯伟豪蹲身一看,发现丁志单左脚后蹭处有一对淤黑暗紫色的伤口……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从身上的衣服撕下一缕布条,紧紧扎住丁志单的脚脖子,对那三个姑娘说:“快,把她扶起来,我背她去找医生。”
金花急着说:“我们村没有医生呀!”
以往的经验告诉冯伟豪,丁志单是被百步金钱毒蛇咬的,这是一种混合毒的毒蛇,被这种蛇咬伤不仅神经受损,严重者还有致命的危险。如果不及时抢救,不出半个时辰,毒气就会扩散到全身,万一毒气攻心,就……
这时,丁志单被毒蛇咬伤的脚已经肿胀起来,蛇毒正在从伤口四周扩散。
冯伟豪情急智生,从腰带取下那个行军水壶,倒出一杯凉开水出来,为丁志单冲净伤口,再拿出那把防身用的小刀,轻轻地划破她左脚后蹭上那两个毒牙痕间的皮肤,将留在伤口内的那两颗毒牙剔出清除,并用小刀沿着丁志单左脚上的牙痕作十字形切开些许,刀口如针孔般大小,以防止伤口闭塞。
接着,冯伟豪双手按着丁志单左脚,从上而下用力将伤口周围挤压,使一部分淤黑暗紫色的毒液往外流出,用小刀刺过后又马上清洗伤口。
经过几次排毒后,伤口四周还残留着一些淤黑暗紫色的东西,里面还有些许毒液挤不出来。
此刻,冯伟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蹲下身用嘴巴贴着丁志单的伤口去吮吸毒液,希望能把毒液全部吸出来,毕竟救人心切。
一口,两口,三口……冯伟豪吐出来的血汁由起初的乌黑渐渐变成红色,丁志单的脚也从青紫慢慢变白,而他却被蛇毒感染,口舌肿胀,脸色晦暗。
经过冯伟豪的一番救治,丁志单的身子微微有了一些反应……
冯伟豪知道,蛇毒虽然已经排出丁志单体外,但要有蛇药才能解救。
“去那里找蛇药呢?”悠忽,冯伟豪想起阿爹的结拜兄弟冯大海曾经说过:“山里人有这么一句话,凡是有毒蛇出没的地方,附近就会有解蛇毒的山草药。”
冯伟豪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到处扫视,四下寻找。
果然,冯伟豪在离附近的草丛旁边找到了医治蛇伤的山草药——半边莲、竹节三七。
半边莲具有清热解毒,利水消肿功效。主治疮痈肿毒,蛇虫咬伤,腹胀水肿,湿疮湿疹,竹节三七,治血循类毒蛇咬伤,单味应用就有良效。
冯伟豪快步过去,将半边莲、竹节三七采摘回来,洗净放在一块石板上,用小刀捣烂,然后把药敷在丁志单左脚后蹭处的伤口上,再用布包扎好。
经过冯伟豪的一番救治,丁志单也开始能说话了。他想对那三个焦急的姑娘笑笑,以表示中毒的丁志单没事了。
但是,未待冯伟豪笑出声来,便一头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丁志单见状,急促地大声呼喊:“阿豪哥!你怎么啦?快醒醒呀!”
周金凤她们也跟着大声呼喊着。
但是,无论她们怎样呼喊,怎样摇晃,冯伟豪却毫无反应,像已经死了过去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