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冯伟豪在周志承的举荐下,进入了兴新市一中由名师丁伟文担任班主任的一(1)班,并被任命为班长兼学习委员。
第二周星期一早上,副班长王冬梅在回课室的走廊中遇见冯伟豪,她十分友好地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班长,早晨!”
这个副班长王冬梅,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出生名门,是当地市高官王伟德的千金。冯伟豪见王冬梅主动与他打呼,大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忙停住了脚步,热情地说:“早晨!班长。”
就这样,他俩之间从生疏到熟悉并相互之间产生了好感,产生了1﹢1大于2的效果。
在副班长王冬梅的大力配合下,开学仅一个月,冯伟豪不但把班务工作做得有条不紊,十分出色,而且各科测试名列全级第一,受到班主任丁伟文的表扬,更成了全班同学的崇拜偶像。
周末放学那天,冯伟豪见饭堂还未开饭,便步出校门,想到学校附近散散步,熟悉一下环境。
王冬梅在课室打扫完卫生后,背着书包步行回家,在学校附近看见冯伟豪独自一人在散步,便走过去对他说:“班长,周末你不回家吗?”
冯伟豪见是王冬梅,“唉”地叹了一声,说:“我家这么远,不是想回就能回去的。”
“哦,有多远呢?”王冬梅好奇地问。
“我的家乡距离学校有近百公里,山长水远搭公交车都要十几个小时。”冯伟豪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那你周末也住在学校宿舍吗?”王冬梅明知故问。
“嗯。”冯伟豪点了点头。
“班长,下午发回数学簿,有道数学题我做错了,刚才在课室看了几遍都没弄懂,想请你到为我补习一下,行不行呀?”王冬梅看着前面那排住宅区,又说:“我就在住那里。”
“行,反正周末我有空,又不用回家。”冯伟豪爽快地答应了。
来到王冬梅家,她妈见女儿带着一个学生模样的陌生男子回来,她微微地向冯伟豪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和他打招呼,谁知冯伟豪趋步上前,很有礼貌地先开了口:“阿姨好!”
王冬梅连忙向母亲介绍:“妈,这是我同班同学冯伟豪,是我请他来给我补习功课的。”
王冬梅的妈妈叫丁小芹,自从丈夫王伟德从肇州农校毕业,分配在天河镇做农技员后,一路官星高照,不到10年时间,升至市高官。丁小芹也夫荣妻贵,随丈夫迁到兴新市,安排在兴新市医院工作。
丁小芹毕业于兴新市卫校,性格善良,待人热情,见女儿带同学仔回家补习,又见冯伟豪生得眉清目秀,自然喜爱有加。
温习完功课后,冯伟豪来到厨房门口,对着正在洗菜盆洗菜的丁小芹说:丁姨,我回校了。“
正在厨房洗菜的丁小芹,一听冯伟豪要走,急忙出来说:“小豪,吃了饭才回去吧。”
王冬梅也在一旁盛情挽留着。
冯伟豪有点为难地说:“怎么好意思呢!待会你爸回来……”
未待冯伟豪把话说完,只见王冬梅的父亲王伟德书记提着个公文袋出现在家门前。
“王……王……王书记……您好!”平时口齿伶俐的冯伟豪,这时竟变得口吃起来。
王冬梅连忙过来,对着她爸说:“爸,他是我同学冯伟豪,来为我补习数学的。”
王伟德一听“冯伟豪”三个字,立马反应过来,对着冯伟豪说:“你就是那个小升初总分全市第一的冯伟豪?”县里留住了一个奇才,王伟德作为市高官,自然喜爱有加,一定要冯伟豪吃了晚饭才准回去。
……
大凡刚进入初一的新生都认真学习,几乎所有想考高中和中专的学生都很拼。而冯伟豪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在全班可排得上倒数第一。
尽管冯伟豪一开始就被班主任丁伟文任命为班长和学习委员,但是,他的表现着实不太令人满意,尤其是在兴新附小就是学霸升上兴新一中的那个曹标新眼里,那肯定是名不副实。即使是丁伟文和周志承对冯伟豪的不良表现也略有所闻,但碍于早先已经跟他约定好,不要过分干涉他的做法,一切以成绩论优差。
并非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都会让老师喜爱,在学校,好坏的标准总是那么鲜明直接和独一无二,尽管冯伟豪知道自己已经让班主任不喜欢,而他却没有打算去改变。
事情的起因是他二叔在家乡搞种养业,特别是养鸡养出了名堂,半个月前来到兴新市开了家公司,要他有空过来帮他总结、整理规模养殖经验,说是要出一本养鸡方面的书,还在公司专门为他安排了一间住房。
冯伟豪自从接受他二叔交给的任务后,一到周末或有时在晚自修中,借故有事等原因,向副班长请假或打声招呼,便赶回去参与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菜篮子工程了。
……
最近一个月来,冯伟豪的表现着实令班主任丁伟文头疼。作为准尖子班一(1)的班长,不得不说冯伟豪简直就是一个另类。偏偏这个另类还另类得令人无奈。
你说他上课打嗑睡,不专心听课,可偏偏每次考试都能得第一名,即使是丁伟文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
开学三个月来,各科成绩测试都霸占第一名,自然让授课老师喜欢得不得了。但也被同年级另外的九个班同学在暗地里诅咒了不知多少次。
因此,当一(1)班的同学周一回课室晨读结束后,突然看到冯伟豪就像旗杆一样站在教室外面的时候,整个走廊都热闹起来了。
“哈哈哈!”
“冯大班长你还罚站啊!”
曹标新在走廊里故意喊了一声,冯伟豪恨不得面前有条缝,立马钻进去。他被同学像看耍猴似的围观了好一阵子。
带着受辱的心回到座位,冯伟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气给撒在肥仔苏日福头上来。
“肥仔福,你今天一早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这是干什么了?害得我受罚!”
“你受罚与我何干?丁老师只是问了问我星期五那天课外活动的事,我又没有说出你捉弄张小英的事。”苏日福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那老师有没有问张小英为什么哭了?”冯伟豪进一步问。
苏日福支支吾吾地:“问……问是问了,但……”
冯伟豪如剑的目光盯着苏日福:“但什么?你是不是说了张小英哭了的事?”
苏日福避开冯伟豪逼人的目光,低声地说:“说是说了。但我没……没有说出……”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冯伟豪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你怎这么蠢呀。”
“班长,这可不能怪我,我是说……说不知道原因,我敢发誓,我在丁老师面前没有说我们捉弄张小英的事。”
冯伟豪:“那为什么叫你去问了话后我就遭罚?”
苏日福委屈地:“我那知道……”
无语……
冯伟豪确实无语了。
丁伟文肯定是有意整他,找个理由变着法子整他,别看他平日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整起人来,令你防不胜防。
冯伟豪知道自己只怕一开始他就对自己这个乡下仔心存异念,只是有碍于义兄的极力举荐,才让他当了这个班长兼学习委员。知识渊博、深不可测的丁老师就像他戴的那副深度近视眼镜一样,实在是有点可怕。
原来上星期五课外活动那天,阳光明媚,秋风送爽,广袤的兴新大地,柑黄桔红,流金溢彩,景色秀丽”。
丁伟文带着他的学生到城外开展课外活动。
阡陌与水网纵横交错,田野里农夫正在耕耘,大地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