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人更兴奋。冯伟豪乘着酒兴,双手捧起他面前那碗酒,站起身来,充血的双眼近距离地看着坐在身旁的大妹,红着脸,口吃着说:“今日能……能坐在一起,说明我们有……有缘,来,我敬你一碗。”
这时,除了张小英、大妹、肥仔福滴酒未沾,其他人都喝了个半醉。这肥仔福趁机站起来推波助澜,大声说道:“班长,好一个有缘呀!小英,看来你得改口叫……”
张小英眼快手急,未等肥仔福再往下说,用筷子夹了一块山猪肉塞住他的嘴,偷笑着说,“阿福哥,吃肉吧。”
肥仔福的话,说得大妹心猿意马。但脸上荡漾出平时难得一见的幸福感。
大妹一大碗酒下肚,也有些把持不定,借着酒兴,回敬了冯伟豪一碗,壮着胆说:“阿豪,你可要救救我,为我想个法子啊。”
刚才冯伟豪,喝了那么多酒,打着酒嗝,正想说些什么,只觉得脚步浮浮,身子一歪醉倒了……口中喃喃自语:“肥仔福,快……快把我扶到沙发躺一会……”
大妹和肥仔福把冯伟豪扶到沙发躺下后,大妹细心地服侍着,用一条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张棱角分、英俊帅气的脸。
已酩酊大醉的冯伟豪,拉着大妹的手,口中喃喃地叫着“阿……兰……阿……兰妹”。
大妹心头一颤:他怎么知道我的乳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前世修来的缘?
她想到这里,陶醉在无与伦比的快乐幸福之中。
张小英看在眼里,内心禁不住生起莫名的醋意,对肥仔福说:“我们过去看看班长。”
“哦。”肥仔福很不情愿地张小英行了过去。
……
这顿酒,一直饮到日落西山才散宴。
刘大花起身告辞,来到沙发前,伸手放在冯伟豪的额上,感觉已无大碍,看着张大旺夫妇说,“他只是喝多了,待他酒醉后,就会有救大妹的办法了。”说完,对肥仔福说,“阿福,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肥仔福行到冯伟豪面前,“班长,我送我妈先回去了。”
张大旺全家送刘大花母子出到院外,道别后,张大雷望着刘大花远去的背影,不解地问:“阿娘,刚才肥仔福他妈说的什么意思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傻子,你问我,我问谁呢?”王大英没口气地说。
张大雷见阿娘说了等于没说一样,伫在那里嘀咕:“该不会是家姐嫁给三妹的班长吧?”
张小英连忙上前制止说:“二哥,你在乱说些什么呀!家姐大班长五六岁,你动下脑想想好吗?”
老五六岁又怎么啦!你爹不也是老你娘五六岁吗?依我看,他俩挺般配的。作为父母,我肯定举双手赞成阿豪做我女婿。”王大英也说起了醉话来。
张大旺看了一眼王大英,也在一旁附和说:“我也举双手赞成。”
大妹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张小英见状,不知是妒忌,还是生母亲乱点鸳鸯谱的气,气奋地跺了跺脚,“享!你们一个二个都在发酒疯!”
……
冯伟豪醉醒过来,已是月上柳梢头。他睁开眼睛一看,见大妹和张小英都在沙发旁睡着了,便轻轻地起来,慢慢地行着行着,不知不觉来到院子中间那株玉兰树下。玉兰树正在绽开,发出阵阵的清香。
冯伟豪感到有点唇干舌燥,双腿也有点疲累,便躺在那株玉兰树下,双手枕在脑袋后边,仰望着茫茫夜空。
夜空,墨蓝、墨蓝的,皓月高悬,风停了,苍穹上没有一丝浮走的云块。
“啊,多么美好的月夜,多么美好的天空!这洁净如洗的夜空像什么呢?”冯伟豪思维的触角被打开,在思索着。忽然,灵犀所至,令他猛然醒悟:日间刘大花那句“这个二世祖自恃父亲在镇里当镇长,横行乡里,作威作福,专门欺负未婚少女”在脑海里闪现。
“未婚少女?”冯伟豪自问,“怎样才能使那个二世祖感到大妹是个已婚少妇?”
冯伟豪想到此,醉后反应迟钝的思维云翳被拂拭而去,显露出的是一片空明、才思敏捷、灵感如涌泉,席间……,他高兴得一拍大腿,朗声说道:“有了!”
冯伟豪这一声响亮的“有了”,犹如天鼓雷音,声震四野,在寂静的院子上空回荡,把这一对睡熟中的姐妹花惊醒。
大妹在睡熟中猛地听到冯伟豪一声“有了”,大喜过望,睁眼一看,沙发上己空无一人,三妹还睡在沙发旁打着呼噜。
她赶紧四处寻找,发现冯伟豪躺在院子中间那株玉兰树下。
在这月光皎洁,玉兰飘香的美好之夜,大妹犹如天上的仙女下凡,款款飘落在冯伟豪的身边。
“我刚才好似听到你在说什么‘有了’,是不是想到办法了?”大妹新奇地问。
“对!想到解救你的办法了。”冯伟豪害羞地看着她,“我这一条计仔是醉醒过来为你想出来的。”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大妹,欲言又止。
“是什么办法呢?快说出来呀!”大妹心急地问。
冯伟豪不好意思地:“这……叫我怎么对你说呢?还是明天我对你娘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