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提供学费,生活也面临困难。就连他耗尽心力刚建立的律师事务所差点垮掉,是薛定邦和尹仁的朋友史密斯一起,把事务所给盘活了过来。
当然,这里面出力最多的,就是尹仁。
整整三年时间里,尹仁都在拼命地为了事务所做能够做的一切事情。凡是有钱赚的案子,他都不挑不选直接接下来。一边忙着工作,一边还要兼顾学业,每天几乎只睡两三个小时,累得一回家就躺倒。
他们二十二岁时,尹仁法学硕士毕业,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只身一人去了纽约。
在纽约,养尊处优的尹仁,住进了地下室。那里又潮又闷——冬天闷冷,夏天闷热。薛定邦每次去看尹仁,两个人就挤在条件简陋的地下室。他们用咖啡壶煮面疙瘩汤吃,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有一天,尹仁兴奋地打来电话,说:“定邦,我买房子了!你以后来,再也不用挤地下室了!”
“我们有家了!”
那年圣诞节,薛定邦“搬家”了。虽说工作日,他还是会住在波士顿。但一旦有一点假期,他都会开车去纽约,他会“回家”。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曼哈顿过圣诞节。
房子很宽敞,壁炉很温暖,尹仁也很高兴。
那天他们在书房里打闹的时候,薛定邦就像刚刚摁住张伯伦肩膀那样,摁住尹仁的肩膀。尹仁倒在沙发里,和张伯伦的表情,张伯伦的神态,都很相似。
不过,那一次,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薛定邦吸了一口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张伯伦正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他。
张伯伦一副恬静的模样,和尹仁相比,只差了一副无框眼镜。他生得精致,长得漂亮,肌理骨骼线条都恰似尹仁,却比尹仁更加年轻鲜活。也少了一些肆意张扬,多了几分温柔顺从。
尹仁会用这种热烈的眼神看薛定邦,但绝不会在薛定邦靠近的时候,表现出温驯和服从。
尹仁总是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快得让薛定邦一度以为,那只是他的错觉。
薛定邦喉头微动,迈向张伯伦的步伐又快又急。夜风刮动他的衣角,也吹动他额前碎发。薛定邦走到床边,俯身对他耳朵轻柔吐息:“张伯伦,我们出去吃饭吧。”
张伯伦被薛定邦走路带风的样子,吓得有点不轻。而薛定邦凑到而身边,贴着他耳朵讲话,温热的气息往耳朵里钻。张伯伦被弄得身体一软,直接靠在了薛定邦怀里。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薛定邦笑笑,也不责怪。薛定邦力气很大,抓住张伯伦的手腕把他带起来,也不算什么难事,“扶着你走,可以吗?”
月光给张伯伦低垂的眼睫,洒下一片阴影。他轻轻颤动的睫毛,好似蝴蝶般颤动,拨动了平静无波的湖水,泛起来阵阵涟漪。
“薛先生,我可以走。”张伯伦的眼睛如此明亮,好似月亮不是从天上,而是从他眼睛里倾泻入整个房间,“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张伯伦刚刚才经受过严重的伤害,虽说经过一番抚慰,可依旧显得脆弱。好像是玻璃瓷般易碎。薛定邦内心那块最柔软的位置,被他眼睛里的月亮撼动,轻声问:“那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你心里。”
薛定邦愣了愣,用了好几秒时间,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
从张伯伦的眼神看来,那绝不是薛定邦的幻听。
“我想去你心里。”前田克里斯在不久之前,也对他这样说过。
“你怎么……算了……”薛定邦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去我心里的路,可能很远。但去自助餐厅的路很近,要去吗?”
“薛先生,我想去。”张伯伦表情无比认真,“不管是自助餐厅,还是你心里,我都想去。我好像,做了我不应该做的事情。又一次超出我能力,提出了奢侈的愿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对不起,或许我不够资格。你不要为我的话而有什么负担。”
“薛先生,我好像……”
“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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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仁:歪!是“爱上你”,还是“爱上你”啊?
张伯伦:有什么区别吗?
前田克里斯:我也想知道呢!
薛定邦: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前田克里斯:想你。喜欢每天醒来都看见他们在我为撕逼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每天醒来都看见他们在我为撕逼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