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塞给她一张纸条,抬手示意一侧的人员。
“我谈好了。”
陆时安摇头,死死抓着他的手,“时野……时野!”
少年逆光而去,在最后的转角回过头对她挥了挥手。
陆时安一下子失去所有力量跪倒在地上,捂住脸,无助的哭泣出声。
等她一步步走出少教所时,只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她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傅谨御那张冷漠俊美如谪仙的容颜出现在陆时安面前。
阳光照在她身上,一时间,她却如坠冰窟。
“上车。”
他言简意赅,连正眼都没有施舍给她一个。
陆时安背脊僵硬,连退两步。
傅谨御敲了两下玻璃,斜看她一眼,“陆时安,你应该不会想要继续跟我作对,是吗?”
虽是问句,但是结果不言而喻。
这代价她已经再清楚不过,缓缓平复呼吸,陆时安宛如赴死一般坐进熟悉的位置。
傅谨御将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紧闭双眼,似乎疲惫之际的样子。
陆时安沉默不语,插在衣兜里的手触摸到一张狭小的纸条。
她一愣,想到陆时野将这东西塞给她时的神态,偷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傅谨御,偷偷打开一看。
——欲令其亡,必令其狂。
——杀人诛心。
上面只有短短两句话,但却让陆时安受到会心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心中思绪万千。
陆时野,这是在让她反击啊!
十多年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再了解不过,只不过之前她不舍得对他用什么手段,而如今吗?
呵!谁把谁当真呢?
车子在傅谨御的私宅停下,这里原本是他与陆时安结婚多年住的地方。
多日再回,恍如隔世。
她一如既往的帮他拿过手里的公文,回头问他。
“你想吃点什么?”
傅谨御脚步一顿,疼了那么久的头突然不药而愈。
这一切就像终于回到了正轨,那些突如其来的让他无所适从的事情都如潮水退散。
一丝异常在他心中划过,他沉吟片刻,问她。
“你不恨我吗?”
陆时安衣兜里的手死死捏住那张纸条,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只眼中略带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