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站在众位大汉的最前面,颇有一股大姐大的风范,用现代流行词汇形容,那绝对是御姐一枚,长发卷起高髻,上面插着珠玉累成的珠花和金钗,在火光下熠熠生辉,身着华丽的丝绸衣裳,甚至美艳动人,身姿曼妙,走路摇摇摆摆如弱柳扶风,除了华贵的外表,妙善的相貌也算得上美女一个,容貌上画着最浓的装,孤傲冷艳,给人一种气势凌人的霸气。
妙善今日的装扮让武媚娘大吃一惊,因为平日里她所见到的妙善都是那种温和文静的普通女子形象,从未见过她有如此装扮,要不是妙善那独特的声音,武媚娘有可能都认不出面前的女子是妙善。
妙善冷笑一声,傲慢地诉说着住持的下落:
“静安那秃头姑子早被灌下迷药酣睡着呢。”
妙善翻了个白眼,双手抱在胸前,尽显妖娆之态,孤傲地说道:
“哦,你不问我,我还差点忘了,反正你待会就要和她们一样,告诉你也无妨。不光静安那个老秃头,妙半那些姑子也被我们迷昏了,想来此刻正呼呼大睡,恐怕等不到天亮就要葬身火海了。哈哈......”
妙善最后那一声厚颜无耻的长笑,着实让武媚娘和丁瑜洲心惊胆战,不是因为她笑得有多么毛骨悚然,而是因为妙善话里所隐含的阴谋,原来妙善和她丈夫下一步的措施是要火烧感业寺,让所有人都葬身火海。
丁瑜洲脑海里想象着如此一座恢弘的皇家庙宇就要在一夜之间被焚毁消失,心中顿时气愤万分,愤懑地说道:
“你们这群人当真是丧心病狂,感业寺乃先皇下诏敕建,岂容你们说烧就烧,就不怕到时候朝廷调查此事,你们也难逃其责吗?”
丁瑜洲此话一出,妙善和孙武福身后的那些彪形大汉发出一阵躁动,低声议论纷纷,原来他们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只是图这桩买卖能赚的钱多,此刻丁瑜洲的话动摇了他们对妙善和孙武福的忠心。毕竟谁都不想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就算得到了再多的钱,要是脑袋没了,也无福消受。
妙善脸色大变,瞪视着丁瑜洲,却没说话,又与孙武福对视一眼。
孙武福会意,拔出腰间的大刀,对着丁瑜洲,大喝一声:
“你一个干杂役的贱民,懂个屁,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就是为皇上办事的,就算烧了这感业寺,皇上又怎么可能怪罪我们。”
孙武福转头对着身后的大汉们说道:
“诸位好汉都是老江湖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差事没做过,大家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论出什么事,有娘娘和萧大人顶着,不会怪罪到诸位的头上。我保证诸位,事成后大家尽可拿着钱财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此事与大家没有任何关系。”
“对,这厮是个傻子,最会胡言乱语,他的话不足为信。你们要是干得卖力,说不定娘娘奏到皇上那,升官发财都是有可能的。”
妙善在一旁帮衬着,全力稳定着当前动摇不定的军心。
经过孙武福和妙善左右开弓式的劝慰,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再次被说动了,一个个陷入妙善和孙武福的迷魂汤中,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却不知此事凶险,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那些壮汉们一个个红了眼,似乎面前就有成堆成箱的金银财宝,眼神中重新恢复回腾腾杀气,刚刚放下的刀尖又重新高高扬起,对准丁瑜洲和武媚娘,随时准备等待着一声令下便将丁瑜洲和武媚娘杀死。
武媚娘脸色骤变,略显苍白,见情势回转到对自己不利的局面,心中不免焦虑起来,不知该如何迎战如此紧急的状况。
丁瑜洲心中有着与武媚娘相同的担忧,但是担忧之余,面对如此强敌在前,他摸了摸腰间佩戴的香囊,神色尽显端庄沉稳,似心中早有了御敌之法。
武媚娘见丁瑜洲迟迟不说话,焦急地压低声音问道:
“瑜洲,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
丁瑜洲拉了拉她的衣袖,向她挪动了几步,和她靠得很近,似乎都要贴到她的身上了,随后又凑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见武媚娘明白自己的意思,才转回身子笔直地站在众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