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知道阿元他们这是豁出性命来保护自己,他也知道所有人都在害怕,都在心慌,对于不确定性的未来和被朝廷通缉的压抑,马车里的所有人都带着满心的恐惧。
他不知道具体环节怎么发展,他只知道结果,所以在这件事上,他也是处在悲痛之中。
所有的史书对于武媚娘在当上皇后之前的这段时间记载并不确切,因为后宫争斗是皇家秘闻秘史,自然不会记载于史书,所以和之前所有的经历一样,丁瑜洲只猜到了结果,却猜不透具体过程,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去判断去化解这有可能袭来的寒风冷雨。
一路上与时间赛跑,好在顺风顺水,马车如约而至,比平时更快就赶到了感业寺。
丁瑜洲赶到感业寺的时候,感业寺还没有收到朝廷发布下来的逮捕他们的命令。
感业寺算是丁瑜洲他们所熟悉的地方,这里的小师父们听到丁瑜洲他们回来,全都脸上带着如花般的灿烂笑容,赶忙通报妙半住持大师。
丁瑜洲来不及和昔日的旧友们叙旧谈话,只是点头微笑,打了个招呼,更是着急前去求见妙半大师。
丁瑜洲边走边想妙半的为人正直,她虽然面容冷酷无情,但是内心还是有一杆天平秤,明白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该如何正确向她解释这件事情。
解释,如果处理不好,那就将会牵连到许多人的身家性命。丁瑜洲精神高度紧张,全力以赴,只为能够保住所有人,为能够取得一个圆满的结果而努力。
既然是旧相识,妙半大师听到老熟人丁瑜洲求见,就立即宣召他进来。
丁瑜洲岁平日里忙于生意不曾时常到感业寺与妙半大师相见,但是常常给感业寺提供捐助,默默对感业寺表示莫大支持。
他依然保留了曾经在感业寺里向感业寺分红的惯例,只是现在他的名义是向感业寺捐香火钱,并且每次所捐的钱数都要比原来高出一两倍还要多。
因为这种缘故,感业寺的人对他也是格外尊敬的。
妙半大师正在大雄宝殿念经祈福,因为正殿内还有其他师父们,大师便在大雄宝殿院子的一处偏房内与丁瑜洲相见。
丁瑜洲来不及欣赏周围环境的变化,也没有心情去欣赏沿途树木葱笼、万物生机的绝佳风光。他一心只想着赶紧找到证据去营救武媚娘,也营救自己。
与妙半大师见过礼以后,丁瑜洲也没有过多的寒暄,便直奔主题,向妙半大师陈述武媚娘和自己当前的遭遇,并告知了萧淑妃和王皇后已经请了寺里的度闲,所以希望妙半大师能够入宫向皇上证明自己和武媚娘的清白。
妙半大师之前和丁瑜洲的关系就不错,所以当听到丁瑜洲要让自己出面作证,如玻璃一般永远不起波澜的有了涟漪。
妙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血色,带着冷冷的表情,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上心,但丁瑜洲知道妙半就是面冷心热,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将自己推出门外。
所以丁瑜洲期待着妙半大师的出手相救,如今她是唯一有力的证据了。
事情如丁瑜洲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了。妙半大师二话不说,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对丁瑜洲缓缓地说道:
“丁瑜洲施主和武昭仪娘娘昔日与本寺有着颇深的渊源,先师在世时,你们就对本寺多有帮助,所以二位施主对本寺的恩情,贫尼等没齿难忘,如今两位施主蒙冤,贫尼怎能有不帮助之道理,既然施主前来求救,贫尼自然应该鼎力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