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内充满着萧瑟凄冷的气息,因为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天气转凉,本就有秋之萧瑟,再加上大堂之内站满了犯罪之人,一个个衣衫褴褛、衣帽不整,更具有着失魂落魄的凄凉晚景。
这些人如一片片落叶,似乎一阵秋风吹过,就能将这些人全部彻底地一扫而光。
目睹此情景,丁瑜洲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疑惑:
长孙浩然这小子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
接下来许敬宗继续审问着长孙无忌的家人,再度问及长孙浩然的下落,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就连平日里伺候长孙浩然的家仆也都不知道:长孙浩然究竟藏到了什么地方?
如此情况着实让丁瑜洲深感意外。
丁瑜洲猜不到长孙浩然究竟去往了哪里,他突然想起或许前去查探消息的阿元可能会知晓其中一二,本想着找借口离开刑部大堂,却不料听到许敬宗审问犯人正起劲儿,也不好打消他的兴致,一时便无法抽开身来,只得佯装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听他审问犯人。
因为找不到长孙浩然的藏身之地,也找不到时机该如何与许敬宗商谈此事,这让丁瑜洲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按理说长孙浩然是长孙家的无名之辈,营救他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丁瑜洲打断了许敬宗的审问,向他悄声说道:
“许大人,丁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允诺。”
许敬宗听到丁瑜洲突然这么说,心中甚是纳闷,一直以来无欲无求的丁瑜洲从不替别人说情,也不替自己谋利,今日却一反常态,向自己请求救人,心中甚是感兴趣,便问道:
“丁大人要为何人求情,直说无妨。许某自然拼尽全力而为。”
许敬宗说罢,眼睛扫视一圈底下站着的长孙府里的众人,他猜测丁瑜洲有可能要为这底下的人求情,敏锐地扫视他们一图,想看出究竟哪一个人有如此的魅力。
丁瑜洲随着许敬宗的目光也投向底下众人,有些人他是熟知,有些人他是头一次见,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人将成为过去式,他现在最担心和最伤心的人是长孙浩然,便开口说道:
“许大人,丁某要为这长孙府里最小的一个公子求求情,他就是一直要寻找的长孙浩然,如果抓到他,希望你能放他一马,将此人交给我处理,如何?”
许敬宗一听长孙浩然的名字,脸上随即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丁瑜洲此番前来刑部是有目的的,原来是为长孙浩然来的,其实刚才清点人数发现长孙浩然不在的时候,丁瑜洲的表情就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许敬宗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与长孙浩然挂上钩才能解释通顺,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许敬宗眼珠子一转,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微微翘起,心中早已有了考虑,却哀叹一声说道:
“丁大人,此事本不是一件难事,无非就是营救一两个人罢了,这要是放在平时,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小事一桩,根本无需多说,我直接说了算,只是今日非同往昔,这桩案子是陛下钦点的,必须要将长孙府的所有人一网打尽,不能有漏网之鱼,这是陛下特意交代的。”
丁瑜洲原本以为许敬宗对长孙府里的人严苛无情是因为昔日长孙无忌的侮辱和谩骂,如今才知道完全不是,而是与皇帝李治有关,这一席话让丁瑜洲心中原本轻松的心情再度变得抑郁压抑了。
其实丁瑜洲心里明白,却嘴上还是装作不懂,反问道:
“许大人,此话怎讲?难道陛下真得痛恨极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