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许机械地接过毛巾,透过后视镜与副驾驶座上仍还穿着白大褂的言缮对视。
他喉咙干涩,开口时声音嘶哑低沉,问:“言言出什么事了吗!?”
言缮摇头,似乎很累,靠在靠背上,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这几日我一直在研究所。二哥派人强行把我从研究所带回来,也许是言言的毒有所恶化,等回去了就知道了……”
陆时许心里一沉,他看向后座的女佣。
女佣被他气势所震,自觉开口,道:“大小姐这几日精神状态愈发差了,每日昏昏沉沉,人也以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三个小时前,大小姐忽然惊醒,我听到响动就赶了过去,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看错了,大小姐好像在哭…二爷很担心,让我赶紧把三少爷找回来。我走的时候二爷一直陪着小姐,陆先生和三少爷也别太担心了…二爷不会让大小姐出事的。”
诚然,这番话并不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言厉再是手眼通天,也左右不了病魔和生死。
陆时许捏着毛巾,烦躁道:“开快点!”
司机瞪了他一眼,道:“今夜天气如此恶劣,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开车,还想让我快!?怎么快!?赶着去找死吗!?刚才是官兵封路你们看到没有!?若不是研究所的急救车现身,你们就算磨破嘴皮子也绝不可能从官兵的眼皮子地下溜走。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会结交言缮这个朋友!”
言缮见陆时许的怒火燃了起来。
他忙打起精神,冲陆时许笑了笑,用中文回答,道:“交给我!”
言缮拍了拍司机的肩,道:“兄弟,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妹妹吧!?我们找了她十六年,现在终于找到了,可她被歹徒注射了银霜。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得救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今夜你的大恩我记下了,就当是我言缮欠你一条命。”
金发碧眼的司机侧目看了眼言缮,道:“怪不得你最近又玩命似地把自己关在实验室。我是觉得奇怪,你怎么忽然对小众毒品感兴趣了!?原来是为了你妹妹。你早说啊!我也不至于跟你哔哔哔半天。”
“这都是做哥哥的该做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闷吧!”
司机呼出一口气,道:“系好安全带,我要开始展示我真正的驾驶水平了。”
速度,快了许多。
原本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女佣下车时,蹬蹬瞪跑远了,扶着树吐了一地。
太刺激了!
她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方才三次遇险。
两次路面打滑,一次山石坠落。
也许是运气好,又或许是三少爷的盆友开车技术过硬,他们都堪堪避过。
有惊…无险。
……
陆时许和言缮一前一后地狂奔进了暗夜中依旧闪着粉色鎏金光芒的别墅。
陆时许冲进了田一一的房间。
田一一上眼皮已经开始和下眼皮打架了,却像是心有所感似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她看到了陆时许。
姑娘黯淡的眸光忽然亮了起来。
言厉看得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是不爽,又是心疼……
他起身,经过陆时许身边时,低声道:“好好陪着言言,我去和老三说点事儿。”
陆时许“嗯”了一声,眸光不肯片刻离开他的小姑娘。
对视良久。
田一一笑了,道:“大叔,你怎么浑身都湿了!?没打伞吗!?”
陆时许“嗯”了声,含笑道:“收到唐林的邮件后,心驰神往,恨不能飞到你的身边。”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微弱却又真真实实存在的电流缓缓划过姑娘的心头。
田一一忍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装作没事人似的靠在床头,笑容愈发灿烂,道:“你赶紧去冲个热水澡,换身干衣裳。唔…就用我的浴室吧,我去找二哥给你拿套新衣服。你放心,二哥那人也很挑剔,不不不…应该说言家的男人都挺挑剔,都活得挺精致,所以肯定有你能穿的新衣服。”
陆时许看着她,像是想从这幅粉饰太平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许久,他只是低低应了声,便朝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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