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力不知道田一一就是言小蹊。
加力也不知道田一一和陆时许的关系。
假若加力知晓以上两件事,他也不能从密密麻麻的乘客中一眼就认出那个流血受伤的男人就是陆时许。
所以,加力不懂田一一的悲伤和愤怒。
田一一双手撑在木桌上,浑身都绷紧了。
脑海中不断闪现方才视频中的那个片段。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她却像是能读懂他那一刻的焦灼。
他一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即便劫匪不找他的麻烦,他也会为老弱病残挺身而出。
那个男人啊……
瞧着冷漠淡然,生人勿进,其实心里比谁都温柔、善良。
他一定是和劫匪起了冲突。
几万英尺的高空上,他赤手空拳,孤身一人,兴许还带着被不知好歹的她赶走的愤懑和哀伤,怎么抵挡得了那些在国际上都排得上名号的雇佣兵啊!?
她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陆时许还不知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她让加力在门外守着,不允许Q以及他的人靠近这间屋子半步。
加力得令,迅速离开。
田一一拨通言珏的电话。
言珏接听。
田一一道:“是我。”
听筒内传出的呼吸,明显沉重。
短暂的沉默后,言珏哽咽了,道:“言言。”
“大哥哥。”
“言言,你在哪里!?发个定位给哥哥,哥哥来接你回家。”
“我现在还不能回来。大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我……”
十分钟后,言珏回复她:已办妥。
田一一回了句:谢谢。
言珏道:言言,要活着回来。
田一一道:嗯。
……
天亮了。
不管多黑,多冷,天总会亮。
只要不是身处北极或是南极,就不会有永夜。
彼时再痛苦,再绝望,再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却好像越是期盼着时间却越过越慢,也都已经过去了。
此时,太阳升起,阳光已驱散黑暗。
田一一一夜未眠。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精神像是进入了亢奋的状态,没有一丝疲惫之感。
她让加力转告Q,事情已经办成,希望Q将劫匪藏匿地点告知,即刻放人。
加力很快回来,告诉田一一:“老大,Q说只能先放一半人,剩下的一半要等到言氏与D.K合作破裂的新闻发布后再释放。”
田一一点头,戴上蓝色面具。
镜子前活生生就是一个戏中人。
戴上面具,便开始演戏。
她将长辫藏在帽子里,出了门。
Q在院子里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