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内有一瞬的沉默。
秦彦“喂喂喂”了好几声,喊着:“时哥,你听得到吗!?是不是信号不好!?我挂了重新给你拨过来吧!”
“不必。”
“啊!?你听得到啊!那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不必。”
秦彦:……
原来,先前那声“不必”回答的不是不必挂断重拨,而是不必过来。
秦彦虽很怵陆时许,但他受人所托,得要忠人之事。
若只是为他自己的事,他肯定已经乖乖挂断电话,不敢再多游说半句。
然而……
秦彦深吸了一口气,道:“时哥,我必须过来。谁特么敢在我们的地盘动你和小嫂子,真是活腻了。这件事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已经知道了,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护内,见不得外人动我的人。我现在就要见到你和小嫂子,不然我一整晚都睡不着了。时哥,失眠很痛苦,你肯定舍不得我年纪轻轻,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还遭受失眠所扰吧!?”
陆时许空出的那只手不耐地敲打着桌面,问:“你的人!?”
秦彦立马改口,道:“我错了,是我措辞不当。”
“失眠很痛苦!?”
“不痛苦吗!?”
“自我接手陆氏开始,到我遇到一一之前,我夜夜失眠。小彦,不要拿失眠开玩笑。”
秦彦懊恼地皱了皱眉,自知失言。
他声音低了好几度,道:“对不起,时哥,我…我今晚喝了点小酒,有些找不着北了。你别和我一般计较。我就是很担心你们,你……”
陆时许轻咳了一声,打断秦彦,道:“小彦,我不管是谁托你来找我说这件事,你转告对方,事关一个姑娘的安危,我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若似锦拿不出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说法,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是你亲自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妥协。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在感情和原则面前,我从来选择的都是原则。”
秦彦唇瓣张了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时哥,似锦是杜宇哥家的产业,莫寒哥也是投资人之一。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吧!你放心,自家的酒吧肯定不会让自家人受委屈,我们好好地教训教训歹徒就行了,就别让似锦的形象也跟着一起受损,行吗!?咱们都各退一步,寻个折中的法子,好不好!?”
“咱们!?我哥联系你了!?还是杜宇联系你了!?他们如今都不敢亲自跟我打电话了!?”
“没有!我就是听几个朋友提了一嘴。我那几个朋友今晚碰巧在似锦,听到你和老板吵了几句,担心会出事,这才告诉了我。”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了。挂了!”
嘟嘟嘟——
秦彦握着手机,无奈地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
他已经尽力了。
他甚至觉得松了口气。
他也觉得陆时许不能妥协。
那些社会败类,那些不法分子,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