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许抱着小姑娘。
小姑娘身上的汗还未干,嘴角的血还在流……
洁癖晚期的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抗拒和不适。
他紧紧抱着他,圈着姑娘的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此刻,没有对白。
却,胜于一切。
古人所言“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抵也就是这般情境了。
漆黑的夜,
无尽的风,
地下室暗得没有一丝亮光。
他们在角落相拥着,一个狼狈、一个病弱……
这样的一双人,抱在一起却是温热。
谁也没有开口说分开。
谁也没有开口说放开。
他们就这样抱着。
任由那五个打手骂骂捏捏地上车,骂骂捏捏地开着远光灯逃窜……
他们的眼里,再无任何旁的人。
陆时许抱着抱着,感觉耳畔传来了均匀绵长的呼吸……
小姑娘竟站着睡着了……
打累了吧!
太累了吧!
陆时许心疼地把她抱了起来。
先前他为了不让姑娘担心,将车开到路面上靠边停车才赶回来。
此刻,他抱着小姑娘,一步一步地上坡,一步一步地平稳地走着……
一步一步地治愈着自己的后怕,缓和着自己的心跳。
终于,上了车。
小姑娘忽然惊醒,拽住了陆时许的手,眼睛还未睁开就疾言道:“大叔,快跑!”
陆时许的心在这一刻, 不受控制地猛然跳动。
他再一次抱住了姑娘,不顾场合地吻住了姑娘。
这一次,不再是朗月清风,不再是蜻蜓点水,不再是小心试探……
而是,疾风暴雨。
先前在建筑学院里,他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他想这么做很久很久了……
有人说男人都是如此,见色起意。
可其实…对陆时许而言,情到浓时,所谓见色起意,也是情之所至。
良久……
男人脸颊贴在姑娘滚烫的脸颊上,沙哑开口,道:“一一,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领…什么证!?”她眼含秋波,嗓音柔魅。
有些姑娘,便是如此,美而不自知。
陆时许喉咙滚动,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嘴角,道:“结婚证。”
“啊!?现在都已经几点了!?民政局早就关门了,大叔,你……”
“可是,我等不及了。”
“什么!?”
“我…等不及了。”
男人倾身,整个人此刻才算是完全上了车。
他反手关上车门。
车外漆黑,车内也漆黑。
田一一只能瞧见他那双藏着绿光的眼睛。
像是兽类遇到了垂涎已久的猎物……
她身子骨愈发软了……
这一生自小起早贪黑,苦苦练就的金刚铁骨似乎也软了……
一定不是因为陆时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