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抚琴说:“不是那样的,是我父亲身体不适,需要连夜赶路回去照料。”
方玉虽然迂腐,但他能成为十里镇的才子,自然也是智商超群,见楼抚琴面容苍白,又女扮男装,身边的丫鬟更是神色紧张,心里琢磨,可能是楼家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忽然,前面尘土飞扬,隐约传来呼喝之声,马蹄声音急促,楼抚琴更加神色仓皇。
方玉说:“楼姑娘,若你信赖我,我可以送你一程。”
“如此,多谢方公子。”
不管如何,自己曾经与她齐名,方玉心善,不想楼抚琴落难。
楼抚琴和丫鬟坐在马车上,方玉和车夫男仆,坐在马车外,向城外飞奔而去。
与几个黑衣骑马人,迎面相撞,黑衣人束马,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方玉凛然说:“你又是何人,我为何要回答你的质问。”
车内的楼抚琴,毕竟是女子,全身有些发抖,丫鬟更是紧紧抓着姑娘的手,两人都眼神透露着绝望之色。
方玉见多识广,他其实从那些黑衣人的气场里,就已经察觉了他们的公差身份,但他故意反质问,以显示自己的底气。
“这位公子,我们是办差之人。”领头的黑衣人亮了下隐藏的腰牌:“是否可以一问。”
“原来是公差大人,我是今科秀才,现在回去禀告父母。”方玉见好就收。
“车上是什么人?”公差狐疑地探头想看。
“是我的一位表弟,如今感染了痢疾,此痢疾可以传染,若不救治及时也是可以死人的。所以现在送他回去。”
听闻会死人,公差急忙躲远了一些,他们挥挥手:“那你速速离开吧!”
马车一路奔驰,终于出了城,方玉跃下车来,对楼抚琴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与姑娘就此别过。”
楼抚琴说:“方公子,你都不问我为何离开的如此匆忙吗?”
“问的多,知道的多,越不好。不如不问,谁都有遇到风大浪急的时候。”他想了想,从腰带上取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下来,扔入车马里:“好了,姑娘,你们快走吧!”
楼抚琴的眼眶湿润,她是一个无情的女子,但若动情,却着实不易:“方公子,大恩不言谢,如今我楼家落难,若有缘,今生一定回报公子今日之恩。”
车马疾驰而去,渐渐消失在晨曦之中。
方玉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回去,以免引起怀疑,只得徒步而行,期待遇到认识的人的马车,求同行。
然而,客栈此刻都炸了。
黑衣人一行人,一进门,就让掌柜的把这次的女考生的房间给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让现场的考生都震惊了。
因为楼抚琴已经离开,掌柜的给的房号是白若尘的。
若尘正收拾好了,准备和豆儿离开,忽然房门被人直接一脚踢开,把她们吓了一跳。
几个黑衣人将她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人对若尘说:“你是楼抚琴吗?”
若尘心里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楼抚琴家出事了?
她镇定地看着他们:“你们是来抓人的?抓错人了难道不知?我姓白,白若尘。”
黑衣人不信,让她出示自己的考生证明书。
若尘冷冷哼了一声,身边围绕的考生急忙说:“这位公差大人,我们可以证明,她是白若尘姑娘,是今科院案首,也是小三元。你们不可如此无礼对待有功名在身的女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