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一副商量的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固执和目中无人。老朱感受着少爷这一奇妙的变化,心里甚是欣慰。
“少爷,你的身子刚刚好,最好不要鞍马劳碌,我们只管等着夫人前来就好,或者吃了早饭,我回家看看什么情况了。”
“不用!”刘小俊微微摆了摆手,柔声道:“娘亲向来身体柔弱,再加上昨日受了三番惊吓,想必一定很是疲累。我一个大小伙子,身体棒棒的,怎能忍心让娘亲操劳,而我坐享其成呢?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不养而亲不待’,趁早行孝敬之事吧!”
刘病已转身就朝卧房走去,他要处理一下书案上那几样古怪的玩意儿。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些东西或许与系统任务有关。
老朱则呆立在原地,咀嚼着刘病已偶然说出的话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不养而亲不待。妙啊!实在是妙啊!”
但到底那里妙,他又说不明白。他这么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但听着就觉得特有道理,也特别地高深莫测。
他费劲脑筋记在心里,等会儿见到夫人了,就把这些可喜的变化统统告诉夫人。
“少爷真的变了!少爷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处处需要人提心吊胆和照顾的人了。少爷忽然一下子长大了。老爷,你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倍感欣慰的!”
想着,说着,老朱就老泪纵横了。
刘病已回到屋内,望着玉如意、巨大的铁锤、玉杆毛笔、修复完好的蘑菇,真不知道这几世顺手牵来的东西到底有何用。
但既然是那几世临时前紧紧抓在手里的一定是稀罕物。
刘病已试着去搜索那几世的思维印记,丝毫察觉不出来。看来,因为跟那几世的渊源,因为太过短暂,甚至连一刻钟都不到,没能将前几世的记忆带过来。
不过他们了,就算是有关这具身体的本主的记忆,刘病已都没找到丁点儿。
思维还是21世纪的刘病已的全部印记。
刘病已不自觉地握着那支碧玉制作的笔杆,触摸着上面雕刻的龙纹,还有奇形怪状的符号。
毛笔在手,刘病已就有了要写毛笔字的冲动。
自己上中学的时候,为了平复烦躁的内心,他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学写毛笔字了。
虽然写得不精到,但每年春节前给老家房子写春联,还是能拿出手来的。
此时,握着毛笔,刘病已的身子骤然一颤抖,如同被电击一般,心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极为广阔的图画:那是万千骏马在奔腾,那是仙鹤飘飘白云翱翔,那是山川涌动春夏秋冬,那是群魔乱舞百兽齐鸣。
不但有画面,而且还有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在耳际:“神笔一挥,丹青泼墨,乾坤万物尽在掌握。”“功夫不在笔墨,在乎人心善恶。”
……
“不!”
刘病已赶忙放下了毛笔,神灵悸动,小心脏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刚才的场景和声音那么逼真,简直就在眼前一样。
心跳得异常烦乱,浑身又突然软弱无力。刘病已只能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片刻,等刘病已的情绪稍作稳定了,他便睁开眼睛。
“这些东西,想必一定是具有神识的东西。要不然为何刚才只是拿了一下,自己的灵魂似乎就遁入一个玄幻的世界了。”
“神器?难道它们会被带来,看来是有神力的。只是现在的我身体异常虚弱,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入定,就把自己的力量抽干了。”刘病已闭上眼睛好好呼吸一番。
等到心神稳定了,刘病已才睁开眼睛,望着桌面的几样东西,思考着:“该如何处置它们呢?”
刘病已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屋子里除了书案,就是床,其他的就是脸盆等日常应用之物。这些东西根本没法保存。
“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带在身上才是最安全的!”刘病已用丰富的生活经历验证了这个想法。
藏在哪儿,不可能时刻陪着,就会让人趁虚而入。
想当年,他读高中的时候,宿舍曾被小偷闯入,舍友们所有的东西都被人翻过,连长久不穿的鞋子都被扒拉出来,把鞋垫儿抽出来,扒拉一番。
金钱、挂饰全部被扫荡一空,甚至连那位,爱好交友的舍友,私存的TT都不放过。
只有带在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找到一个小布囊,可以斜挎在身上。刘病已将玉如意和玉杆毛笔、蘑菇放在里面,背在身上试了试,又觉得不妥,便解开长褂,将布囊背在里面,外面再穿上长褂。
如此以来,才觉得安全感倍增。
剩下的就是处理这个硕大的铁锤了。
刘病已试着提了提,结果惊异地发现,这个铁锤竟然有百十斤重,自己根本拿不动。
“怎么办呢?”
此时的老朱也正好进屋里来,看到刘病已在鼓捣铁锤,忙跑到跟前:“少爷,这种粗活让我来做吧!”
他抓住木柄,一抬,结果惊异地发现这个铁锤异常沉重,根本搬不动。
“这……”老朱望着铁锤,又看看刘病已。
刘病已立马明白了老朱的疑问。
“哦,昨日我说是法术变的,其实是诓骗他的。”
“原来如此,少爷真是绝顶聪明啊!”老朱欣慰地笑了起来。
“眼下的难题是如何处置它。总不能让它待在这里,露出了破绽啊,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撒谎了。”
“是啊,这么一块大铁坨,如果拿去卖了,至少得二三两银子,能打不少农具呢。”老朱还是头回儿见这么大的东西,而且是铁疙瘩!
“这……奇异的东西,比青铜质量好多了!”老朱仔细端详着。
“若是让人偷了,着实可惜。不如我们找块儿布将它盖住。”老朱提议道。
“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什么是掩耳盗铃?”老头儿问到。
这是出自《吕氏春秋·自知》的典故,刘病已本以为老朱会知道,但想到这个世纪里本来书籍就少得可怜,很多贫苦人能认识字就不错了,更别说懂得什么文化常识了。
刘病已在屋内四处萨摩了一下,看到了堆在墙角的床褥,那是昨日自己吐血染脏了的。此时,再次拎起来,才发现床褥几乎全部被血染了,怪不得要丢掉。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能够断然想到丢弃,一定是再也不能使用的。刘病已想到,老朱一定是囿于昨天被毒的忌惮和血的晦气,就想着处理掉。
“这样,我把这个裁开,裹住铁锤。给我准备针线,我把它缝结实。你去和一些黄土泥来,涂抹在上面,就可以做到掩人耳目了。记得泥巴要稠一点儿。等大功告成了,谁也不喜欢拿走一块儿土疙瘩啊。”
“妙计!”
两人分工明确,很快便将铁锤糊成了大泥巴锤子。
刘病已以防万一,在一层泥巴外面又封了一层儿布,外面再糊上一层泥巴。
等风干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就算是有人用刀子费力割开一层,也会发现里面仍是一层布。最里层的布里还是泥块儿。
刘病已抓住的就是人的窥探心理,再一再二不再三。前两次扫兴了,就不会试探着进入第三次试探。
完成这项任务后,刘病已便来到外面天井中心位置的大水缸前。
望着里面的水儿,心生胆寒。
这水缸底里的青苔都变成了黑炭模样,显然是被人下了毒。
刘病已折了院子里的一截柳枝,轻轻戳在水缸里。
水缸里顿时冒出了“刺啦啦”的浓烟。
“这人真是一个败家子儿,为了害我,竟然下这么大的血本。”刘病已登时便开始了盘算,“如果将这一缸毒药卖给心怀歹意的医馆,恐怕地百十两银子。不过,这一缸的毒药若是拿来害人,恐怕得毒死一个军队的人。”
老朱将瓢深入水缸,刚触及便“刺啦啦”地一阵冒烟。拿起瓢来,发现触及水面的瓢已经烧得焦黑。
“少爷!”身旁的老朱吓得满脸是汗。
“昨日我做饭的时候,真是老眼昏花,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没能看到。”
刘病已知道老朱还在自责。
他冲老朱摆了摆手,“非也,这是氧化反应。”
“什么事氧化反应?”
(⊙o⊙)…
刘病已觉得又口出机密了。
“这么说吧,昨日他们刚刚下毒的时候,没有这种变化,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而经过一晚上反应,就发生了变化。这个就跟饭菜一样,如果放在大夏天的太阳下暴晒,经过一天一晚上,饭菜就变馊了。”
“变馊了?好好的饭菜不吃,干嘛让它变馊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这种浪费粮食的人该杀该刮!”
(⊙o⊙)…
刘病已想起这个时代是物资匮乏的时代,能吃上饭都是比较不错的人家。能吃饱更是奢望至极。
民以食为天。
要不然,掌握大量土地的地主都被称作为土皇帝呢。
刘病已抬头,看到院子外有几株柿子树,就大比方到:“这个就跟柿子一样,一旦变红了,经过几夜的风霜侵袭,它会变成红泥一般,坠落在地。”
“那也是太可惜了,我们都是没等它熟透就摘下来,蒸煮后当饭吃掉。”
(⊙o⊙)…
好吧,鄙人服了,咱们还是去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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