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听到声音后,缓缓地睁开眼,却见到一名文弱少年趴在自己眼前。
“你……”少女慌忙躲开刘病已的怀抱,坐了起来。
“小姐莫要担心,我是这个宅院的主人,刚才从墙头上看到你们打斗,你还被那名男子擒获,在下于心不忍,便假装官差喊喝了一声,那贼人已经被我吓跑了!”
一听这话,那少女着急地急忙起身,“我要逮住他们,他们偷了我们好几家店的银两!若找不回来,这段时间就白干了!”
女子好不容易挣扎起来,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立马栽倒在地。
“小心!”
刘病已赶忙扑了上去,直接将少女抱住,才避免了她摔倒。但见那少女已经昏死过去。
“贼人在哪里!”后面有人大喝一声,随后“呼呼隆隆”的一大堆人追了过来。
刘病已扭头一看是一队官差,立马指着小树林说到:“他们钻入小树林逃了!”
打头儿的官差来到刘病已跟前,朝着刘病已指着的鬼嘘嘘的小树林望了望,继而“砰”地一把抓住了刘病已的胳膊。
“小子,跟我衙门里走一遭吧!”那名官差一脸的鬼笑。
“抓我做什么?”刘病已怒到。
“抓的就是你!你这个大淫贼,不但偷钱还偷女人!这不是人赃俱获吗!走!”他这么一吆喝,身后的官差也都喊喝一声。
后面上来一人,将手上的链子往刘病已脖颈上一套,直接反手就捆束起来。
另两个人则过来架起女子就往回返。
“哎!稍等!我的鞋!”刘病已急忙蹲下身子,将那名叫“大龅牙”的小个子丢下的鞋子捡起来,踹到怀里。
这个就是洗脱自己罪名的呈堂证供,还知道那些贼人中一人叫“鳖龟”,另一人叫“大龅牙”,而这鞋子就是后者的,还是一位叫翠云的姑娘给他绣的鸳鸯鞋。
刘病已便收拾着鞋子,便道:“麻烦各位给这女子找一位郎中!”
“别啰嗦,快走!”官差扥着链子就催促刘病已赶紧走。
一行人屡屡行行径直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外走。
没过多久,院墙内的老朱爬上墙头,还喊着“少爷,少爷!那些人是在捉贼!”老朱往外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到一个人影,这才纳闷地跳回院子里。
杜县县衙大堂。
“威武……”
深夜开堂审案。
一众当夜被抢劫的店家纷纷跪倒。
唯独只有刘病已束手站立着。
刘病已闭着眼睛,独自生着闷气。
系统早就提醒自己“逃命”,自己偏偏不听,这不,又到县衙里来了。要知道,一旦进入县衙就是挨宰的份儿。县令大老爷往往是吃了被告吃原告,有理也要挨一顿宰。
“可怜我那刚刚得来的百两纹银,又要被这官员搜刮干净了!”
一想起之前的县令蔡都温,刘病已就气不打一处来。
“堂下何人,见到本老爷焉何不跪?”台上这县令的声音今天怎么有点儿沙哑,莫非他被上官怒骂了不成。
刘病已这般想着,抬头一看,见堂上的县令是一个陌生面孔的人。
他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胡须打理地甚为整洁,完全一副儒雅的文人模样。
刘病已心里顿时明白了:“之前的县令蔡都温或许已经滚蛋了,而这位县令貌似是懂礼讲理之人。”
刘病已想到这里,当即抱拳微微欠身施礼道:“禀告大老爷,学生乃杜县的书生刘病已,家父乃杜县大才子刘忠坤。”
“哦?”那名县令一听到“刘忠坤”三个字,眼里散发出了光芒。
不过,让刘病已失落的是,他并未提及与父亲相关的话题,而是语气温和地说到:“既然是孔夫子的学生,那就免了跪拜之礼。”
“谢大老爷!”刘病已再次抱拳回礼。
“啪!”县令将惊堂木一拍,朗声问到:“堂下所跪之人,为何深夜走水,又要喊捉贼?惊扰了本官深夜开堂问案?”
他这一句话,就已经让刘病已心里哇凉哇凉的了。老百姓的父母官,就这?深夜,老百姓的房子着火了,作为父母官的县令不但体恤一下老百姓,对他们造成的财产损失表示一番惋惜,反而因为惊扰了他的美梦而愠怒。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刘病已的心里,似乎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
“为官不仁,草菅人命,狗官!”
堂上的知县在问了半天后无人敢答应,只听得他又“啪”地一下将惊堂木敲得更用力。
吓得几多人浑身打颤。
本来已近凌晨,正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又折腾了一大晚上,到了这冷酷的大堂之上,又没人敢挑头说话,就这么噤若寒蝉地等着,没想到县令大老爷又生了这么大的气,自然是心肝胆颤。
刘病已见这些小商贩在这大堂之上简直跟撞了鬼一样,害怕地不敢多言语,便冲县令一抱拳,朗声回禀到:“启禀青天大老爷!”
不管这狗官如何,先来个捧杀再说。
那县令一听这称呼,似乎也很受用,立马挺直了腰杆儿,语气和缓地问道:“这名书生,你可有话讲?”
“是!大人,今夜我原本与众老友把酒言欢,等到送他们走后,却听到一声惊天巨响,来到门口仔细查看,竟然发现卧龙山下的几排商铺燃起大火。随后便有人大喊着‘捉贼’,我便见到一伙穿着夜行衣的人往小树林方向逃窜。我便尾随而去,想着探查清楚他们的去向,好给官差禀告,没想到竟然看到一名女子被他们挟持。我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便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拔刀相助,便救出了那名女子。视为见义勇为之举,没想到被极为官差误认为是贼人,将学生擒拿了来,还望大人明鉴!”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好……好一个行走的贼人!”县令听了拾起惊堂木啪地一下子打在桌案上,怒吼到。
刘病已一时懵怔,心想都是刘欢老师的歌害了自己。但他咬咬牙,决定必要时将驸马爷抬出来,吓他一下。
这般想来,他便毫无惧色地站立着。
而周围的士兵也不知道大人什么意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操作。
县令一见堂上的衙役没有动静,颇为尴尬,立马改了口:“好一个行走的贼人,竟然劫财又想劫色,幸亏书生意气风发,及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o⊙)…冷汗……乌鸦……嘎嘎地走过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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