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长青的话,顾朝先本能的想要反驳。
可是看着徐长青那双平静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
这位古董圈里的“权威”,就好像被迎头浇了一桶凉水似的,可谓是透心凉、心飞扬!
这小子说的这么笃定,他凭什么?
难道,老夫真的走眼了吗?
此时此刻,明显感觉到四周其他人在看向自己时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玩味、嘲讽等诸多情绪。
哪怕这大厅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顾朝先的后背上,依然冒出一层冷汗。
一辈子的名声啊!
说真的,区区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竟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
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依着顾朝先的脾气,早就把这画从画轴上掲开了,看特么谁说的对。
但是现在,他不敢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顾朝先在沉默。
只要不说话、不上手,这画不揭开,那......他就不算输!
然而,有些人总是这样,半点“眼力见”都没有。
看了眼一张老脸都快黑成碳的顾朝先,又看了看惊疑不定的顾不器,最后瞄了眼四周表情暧昧复杂的吃瓜群众。
徐长青最终把视线停在了黄薇薇的身上。
“那什么.....黄姐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幅《萧翼赚兰亭图》,好像是有人要送给你爷爷的吧?”
不说话能死啊,你!
杀气腾腾的瞪了眼徐长青,黄薇薇秀眉微蹙,低声道:“差不多得了!"
“啥?"
站在黄薇薇身边,仿佛耳朵突然出了毛病似的,徐长青一脸郑重道:“没错,黄姐你说得对,送给黄教授的礼物,确实应该好好验验,真假倒是其次,主要是你爷爷可是教授啊,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收的礼物太贵重,可就成受贿啦。”
窝草?
一帮人傻眼的同时,徐长青的手,却是已经朝那幅《萧翼赚兰亭图》伸了过去。
而恰恰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手臂,忽然挡在了他前面。
“你别太过分!”顾不器冷声道。
“咦?"
看着顾不器那张黑的如同锅底且满是愤怒的面孔,徐长青眨了眨眼睛:“顾兄弟,你这是咋啦?啊,不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哪儿过分啦?”
“你这可是古画,大师级的装裱工艺,你说揭就揭啊?这对,这是传统文化的存世瑰宝,你不能随便破坏!”
啧啧,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要是说话时的语气再自信一点,眼神儿再坚定一些,我特么差点儿就要信了。
打量着顾不器那张充满着不自信的脸,徐长青笑着摇了人呐,总是会变的。
就算曾经再怎么帅气逼人、正直善良、高风亮节.....
终究有一天,绝大多数人,往往还是会变成曾经自己最讨厌的那副模样。
徐长青并不认为他开了挂,就不是人了。
所以现在他的原则是: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往死里得罪!
“顾兄弟,所谓的,文化瑰宝’这些东西呢,它究竟是不是,你说了还真不算。”
“你”
看了眼自己爷爷那略显苍白的脸色,顾不器狠狠一咬牙,就准备暂时放下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设,来一把胡搅蛮缠,把阻止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