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别光说不练,你赶紧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宋大脑袋作主,他如今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新旧不一"上。
他的心里在疯狂咆哮着,几乎都快把古今中外的漫天神佛给求了个遍,只求一件事:徐长青搞砸!
然而,事情真会像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吗?
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站在工作台前,平静的望着宋大脑袋那副歇斯底里,跟输红了眼的赌徒,完全没有任何区别的样子,徐长青心中微微有点儿犹豫。
人家好不容易,这才生出那么一点点的小希望,就这么直接给人浇灭了,会不会有点残忍?
这个念头,只是在徐长青的脑子里闪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他直接扫到了九霄云外。
不对宋大脑袋残忍,那就要对自己残忍。
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徐长青终究还是决定,把绝望送给别人,把快乐留给自己。
叹了口气。
打量着工作台上那三尊紫玉钟尷像,徐长青朝穆晴雪招了招手,随后对她耳语几句后,这位曾几何时的穆大小姐,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而徐长青,则是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开始活动起了腰、脖子、手指。
直到他做了好几组扩胸运动后,穆晴雪这才气喘吁吁的,带着一包东西回来了。
把小布包扔在工作台上打开,众人满怀好奇的看过去,紧接着就是你看我、我看你,再次傻眼。
因为,那包里装着的,竟然是一堆颜料。
准确的说,是油画颜料,以及着色剂、粘合剂,以及.....酸、碱,宣纸。
前后才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居然能买到这么多东西,你这个“秘书”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可以的嘛。
赞赏的朝穆晴雪看了眼,徐长青接着便开始摆弄起了那些颜料。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宋大脑袋看到徐长青这个,他几乎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的混蛋,竟然摆弄起那堆颜料后,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不!
他不可能会翻盘!
这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能懂多少?
我不会输的!
和宋大脑袋内心的疯狂叫嚣不同,在古董圏子里,也算得上是一号不大不小的人物,陈青阳在看到徐长青的动作后,猛的悚然一惊。
他却是忽然想起,以前曾在老前辈的引荐下,见过的一位业内专家。
这似曾相识的味道,似曾相识的动作,难道.....
在徐长青的手里,各种色彩不一的颜料,被挤出来,反复调和均匀。
紧接着,酸碱中和,兑入比例不一的着色剂、粘合剂。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
只见徐长青手持画笔,对比着那尊打样儿的紫玉钟尷像,在他雕刻出的一尊钟尷像上,轻重不一的涂抹了起来。
抹完以后,直接拿宣纸打湿了,紧紧包裹住紫玉雕像。
做完这些的徐长青,抬起头,朝天上那轮太阳看了眼,似乎是觉得有些不满意,又去隔壁店铺扯了电线,摆了一大圈白炽灯,齐刷刷的对着雕像照。
“十五分钟,差不多就可以了。”
“哈?”
听到徐长青的话,宋大脑袋像打了鸡血似的,指着徐长青就要开喷。
但这一次,陈青阳却再没惯着他,一个狠辣的眼神扫过去,这家伙立马就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