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刚好磕在墙沿边上,抽痛一声,大脑暂时短路,刚要发泄出口,身体却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压着动弹不了,他挣扎了两下,待那瞬间的剧痛过去,就着清幽的月光,朦胧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团黑色的东西,手掌支楞着用力,把那东西从自己身上推下。
“嗯”
很柔软的一声,却仿佛抽起了汤君见游走在四肢百骸的脉络,是一个女声,他难以自信地瞪着眼看着被他推到一旁的那团黑影,黑色的带着帽罩的斗篷,遮住了对方的脸,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但那双光洁的发亮的脚却让他眼熟。
就是偷吃的那个贼,对方蜷缩在一旁,全身似乎在发抖,双手紧紧地蜷着,脚边上有一淌血迹,反着清幽的光。
“你受伤了”,汤君见问。
对方没有出声,或者是疼痛难耐,对方轻轻地哼着,挣扎地要从地上爬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到底要不要出手搭救,救还是不救,农夫与蛇的故事北灵女士曾经讲过给他听。
他保持着警惕,摸索着悄悄地捡起了落在旁边的的菜刀,把它握紧在手里,目光紧紧地盯在挣扎的人影上。对方踉跄着尝试站起来,身子一歪又重新倒在他的脚边。苍白的双手胡乱扒拉了一下他的脚面,双方都怔了一秒,触电似的,双双闪到了一边。
“喂,你…..你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
“你是哑巴吗“,他居高临下的俾倪着,缩成一团的人影,对方哆哆嗦嗦地在颤抖。
救还是不救…..他犹豫了半会,最后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他一手握刀,一手嫌弃地纠起对方的某一块衣服,对方轻飘飘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强壮,他粗鲁地把人拎起,往沙发上一扔。
对方似乎被他的野蛮弄疼了,闷哼出声,瞬间直起身板,作势要跟他拼命。
他把菜刀一横,退离半步,摆着架势,道:“欸,你可别乱动,你现在受着伤,是打不过我的”
双方僵持不到一秒,对方身子一软,以放弃告终,捂着脚,虽然帽檐遮住整张脸,长发垂落两边,汤君见脑里闪过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打了个寒颤。
汤君见本来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又见那伤口血淋淋的挺飒风景的,见死不救不是他的本性,也不能让人暴尸在这间老宅里,对的,他就是为自己的心软这么找借口的。他怂了怂肩膀,随后翻了个白眼,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刚带过来的医药箱。
止血的药和绷带幸好都有带,他一手拎刀,一手拎医药箱,板着脸朝对方过去,整张脸陇在阴影里,对方立马往沙发里面缩了缩。
铿锵一声,他把刀横在了对方面前的茶几上,表面意思,你不要乱动,大刀不长眼。果然对方确实立马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