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床,想去看看隔壁的谣忧还有没有再烧,傍晚时,他把她吃剩下的半碗粥收拾出来时,她已经安静地睡下,面容显得那么的平静,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摸到床边,就着窗外的月光,床铺已经空空如也,甫一伸手触摸,被子是冷的,谣忧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焦躁间转身寻到了夹层,房间的门开着,也没有人。
片刻,脑里空茫,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奔出了老宅,沿着熟悉的小道,往7点钟方向的那座森墓的基地狂蹦,脑里不断奔出一个念头:“她脚下还有伤,万一那只怪物又出现,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谣姨会不会气得还魂回来找我”
“君见,我把忧忧两次托付给你,你一次都没给我照顾好,你说我做鬼怎么放心呢……不上来找你都不行…….”
想到这,汤君见身上一阵惊悚,又加快了步伐。挞伐的脚步声,把刚出没的小动物又吓回了窝里头。后面有两只流浪狗跟着,是汤君见经常喂的那两只,一黑,一白,像黑白护卫,左右护着他一路。
还没走近,遥遥地就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正坐在围墙上,专注地俯瞰着黑森森的基地,估计那个怪物被打怕了,占时不敢再出来作乱。
汤君见就在墙外的石堆上坐着,迎着月光,深邃莹亮的双眸只能盛着墙上的人影,纤瘦单薄,长发随风荡着,一身黑衣陇着,有点女巫与少年的视觉,又或者多了点聂小倩与宁采臣的味儿。
直坐到月明星稀,顶着璀璀生光的黎明星,汤君见驮着谣忧正一步步地往回走,两人彼此都没有出声,只有汤君见粗重的踹息,那两只护卫,很坚定地跟在身后。
谣忧像一只瘦弱的小猫,安静乖巧地覆在他的背上,琥珀似的双眸定定地盯着这个少年的支楞的后脑勺,垂下的长发,有意无意地拂着他的脖颈,冷白的皮肤泛起细汗,微风吹动,镜湖的心好似落入了一颗石子。
“君见哥哥“,谣忧突然闷声。
“嗯“,汤君见停顿片刻,嘴角偷偷地扬起,彷佛一滴水落入他干涸已久的心田,这是谣忧12年后第一开口叫他。是不是她在慢慢地原晾自己了呢,他继续往前走。
“我是不是很可怕“,谣忧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汤君见感觉到她搭在脖间的手微微地收紧。
“不会,你还是那个可爱善良的忧忧,而且现在更勇敢了”,他笑说,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怕她的手背。
“那你会怕我吗“,谣忧手又收紧。
“轻点,我都快被你嘞死了”,他咯咯地笑着,谣忧一惊,急忙松了松环着他脖颈的手,换成搭着他厚实的肩膀。
“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唔,还是别,我可不想再跑一趟医院”
“里面的那个是什么怪物,这些年你就一直在这里看守着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