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忧只是站在风头,旁观着一切,其他的她并不关心,只在意汤君见的安危,见他安然无恙地往回走,她眸子湖一样的平静。
汤君见回到梁风刚才跪拜的墓碑前,两块大理石墓碑并排着,两边的草已经被人拔干净,面前还摆着两个面包,应该是梁风刚才摆下的,看着不是很新鲜的面包,别捏的有些变了形,估计这个小男孩舍不得吃,特地留着献在坟前的。
谣忧蹒跚着一步步地走过来,与汤君见肩并肩站在碑前,两墓碑的主人,一个叫梁子青,一个叫张红,生前是夫妻。
汤君见很震动,那天谈话里,张同并没有提到这个叫小风的男孩子,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他约莫推断到张同应该知道了什么,那天的话也只是他知道内容里的一小块信息罢了。
他半蹲着,给墓碑的主人鞠了三个躬,然后说:“前几天我去见了张同,也就是那场大火除了你第二个存活下的人,或者我猜还有第三个人存活了下来“
“你是指刚才那个男孩吗?“谣忧淡淡地问。
“嗯,张同并没有跟我提过这个男孩,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很有可能是梁子青和张红的儿子“,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边说。
“我能活下来,那应该也有人活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谣忧说。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张同为什么要隐埋,或者在他和梁子青之间还有更多的秘密“
“忧忧,我们现在就回去,我要去找找张同,你跟我一起吧,留你一个人在老宅里我不放心“
“好“,她注视着他,眉梢隐含着笑意。
两人开车出了癸城,绕绕弯弯,踏进了十八弯的路,谭超的那辆破旧的小轿车走着弯弯绕绕的山路,就有点老年人拉马拉松的既视感,后劲不足,在半山腰磨磨蹭蹭的。眼见着黑色越野车越走越远。
“我操,能不能给老子给力点,关键时刻拖老子后腿”,谭超直接骂了一句,想了想。
还是从车里下来,走到车屁股后,人力推着车子往前走了一小段,跨过了破坑。才又重新回到车上。
油门一踩,老年车轰了出去,幸好经过的车辆并不多,谭超很快追了上去,汤君见把车停在大榕树下,离张同的家不远。
谣忧已经雷大不动地在副驾位置上睡着了,他想着让她多睡会,就把车开到了阴凉处,还给她带上了鸭舌帽,自己下了车,把车窗半摇下,微风丝丝地吹着。
汤君见确认谣忧周围安全之后,转身往张同家的方向走去,谭超鬼鬼祟祟地下了车,老鼠似的,转眼靠近了越野车。缩在车头前,等着汤君见走远,才贴着车身站了起来,他凭着呼吸,端量着眼前的带着鸭舌帽,正熟睡的女人。
隔着黑色口罩,影影约约看到了右耳根下绵延的红色印记,他壮了壮胆伸出手,慢慢靠近,就在要接触到口罩边之际。
帽沿下的那双眼猝然睁开,琥珀色的瞳仁射出狠戾的光,吓得他心脏咯噔了一下,膝盖一软,对方迅速伸出手扭上了他要退缩的手腕,对方发力。
“哎呀,疼疼…..放手放手”,谣忧扭着他的手腕,力大到仿佛要把他扭断,盯着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