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郎见状,脸色陡变,棺材钉向我一甩。
“咣几”一声!
棺材钉与苍尤剑激烈触碰。
我手臂一麻,剑差点脱手,一看之下,虎口竟然震出血来。
白太郎显得满脸不可思议:“小杂碎,还能挡住爷爷的碎天钉?!”话未说完,他白影一闪,利爪向我探击而来。
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我来不及反应,袖子猛甩,喝声:“破!”
一把虚刀凌厉地射向白太郎。
白太郎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无相气诀?”
他竟然忘记了躲,虚刀刺中他的手臂,瞬间飙出血来。他捂住手臂,惊恐万分地退后了两步:“你是黄老传人?”
卧槽!
拖拉机维修手册里面竟然会是古法道术黄老道的东西?
管不了那么多。
乘他懵,让他疯!
我没细想,袖子再度朝他虚晃了两下。
这货见我再次使用无相气诀,如同孙子见到了祖师爷,吓得在冰面上连续向后翻滚出十几米远,硬是不敢还手。
我见状,一把扯起吴用,呼啦啦地往对面林子跑。
错眼望见,杨常乐此刻已经扯起了河里那张金黄色的大网,大网里有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龟,正在网内不断挣扎。它每挣扎一下,金黄色的大网如同电网一样,呲呲发出电流击身的火光,大乌龟在网内,表情无比痛苦。
鬼师先生竟然是只大乌龟?
白太郎急了,捏着棺材钉就朝杨常乐奔去。
你们打你们的!
我带着吴用跑到对面,猛地扎进了树林。
才跑几十米远,发现树林里有间石头屋子,石头的缝隙里还插了一些野花,屋子前面用花瓣摆出个大大的“喜”字。
这下可把我气了个火冒三丈,抬脚就把喜字给踢散,钻进屋子一看,发现陈诺正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手中还牢牢地拿着摄像机。
傻丫头!
我推了一下她,完全没反应,探了一下呼吸。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吴用哆嗦着双脚:“何爷,咋办啊……咱还要过河么?”
我没理他,背起陈诺就往回跑。
吴用只好在后面战战兢兢地跟着。
刚出门,树林晃动,一个皱纹像皴树皮一般的老人,浑身伤痕,急急朝我下拜:“黄老传人,我是黄河鬼师先生!白太郎乘我休养之期,害我性命,老生特化虚体来见,请小哥救老生一命!”
我立马顿住了脚步:“你是那只乌龟?”
“没错。我本体已被杏林天网给罩住,此乃黄老秘术,天地间只有黄老无相气诀刀能破,请速速救我!否则,《连山易》落入白太郎和全真歪道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老人表情扭曲,显得非常痛苦。
“你又如何相信我不是个歹人?”我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老生受王命携隐《连山易》之时,王曾告诉老生,千年之后,《连山易》祸起于黄老传人,祸消于黄老传人。未曾想,果然祸起于白太郎。刚才老生在河里,见小哥打出无相气诀,猜测必然是消弭老生灾祸的救命恩人,故斗胆化身前来求救!”
老人语句已开始断断续续,可见其本体已受伤不轻。
白太郎学的也是黄老之法,拖拉机老头送我的气诀书竟然也是黄老的无相气诀,这话倒是说得通。至于老人口中的王是谁,眼下也没法深究。《连山易》成书于商朝,在那个时代,一个几百人部落的村长都自称为王。
性命攸关,鬼师先生不可能骗我。
白太郎和杨常乐都不是好东西。
我点头道:“鬼师先生速回本体,我马上去!”
老人闻言,立马在我面前消散。
背着陈诺再次冲到了河边。
河面之上,十几具尸体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冰面,岸上操纵他们的阴魂早已吓得无影无踪。
杨常乐左手执雷击木,右手捏金刚罩,正施展全真法,与手里拿着棺材钉的白太郎打得不亦乐乎。
全真不愧是名门大派,雷击木与金刚罩泛出阵阵青色罡气,耍起来虎虎生风。
白太郎虽然只学了些黄老道术的皮毛,但古道法确实牛逼,口中爆喝着音调重复的咒语,棺材钉如雨花一样乱飞。
一人一刺猬,战了个平分秋色。
而大乌龟身上的杏林天网,像会自己活动似的,将它越罩越紧。网线上呲呲的电流声愈发急迫,里面的鬼师先生奄奄一息,目露绝望和痛苦。
白太郎和杨常乐见我背着陈诺过来,都无暇顾及我。
他们心里都知道我对《连山易》毫无兴趣,一心只想救人。
我跑到他们边上。
一人一刺猬均古怪眼神古怪地望了我一眼,似乎都怕我插一脚帮助对方。
“道友,请助我替天行道,事成之后苏城必有你一番天下!”
“黄老同门,请帮我诛杀全真妖道,太郎送你一场大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