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给我吃的那破玩意儿有没有毒?”
燃面鬼王转了转眼睛,狡黠地说:“没有。”
没有就行!
我实在不想理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转身就走。
燃面鬼王见状,猛然伸手,一把扯住我:“咦……你个臭小子,我让你耍了老大的威风,你连个谢字都不说,还有没有一点礼貌?!”
“大佬,你能不能放过我?这是我这辈子装逼最恶心的一次,我一看到你,就想到嘴里吃的那破玩意儿,怀疑今后吃饭都有心理阴影。”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打打无相气诀试试,看看功力到第几层了。”
无相气诀一共分五层。
第一层打出气,第二层打出虚体黑刀,第三层打出剑雨,第四层打出黑伞,第五层无招胜有招。
前段时间,我经过苦练和反复实战,已经达到第二层,能打出虚体黑刀,自认为已是进展神速。难不成吃了树根精和玉棺灵功力还有长进?
我无比怀疑地瞅了他一眼。
聚气于手,往前一发。
一把偌大的黑伞奔腾而出,前面有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被黑伞撞击,“咔擦”一下,彻底断了。我体内罡气反噬,压根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下,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燃面鬼王见状,哈哈大笑,秃头上那尊肉宝塔在不断地颤抖。
待他笑完,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佬……这什么情况?”
燃面鬼王抽了抽鼻子:“树根精阴气极重,玉棺灵灵气充盈,最适合你这种修阴山法的道士汲取,正一观那些炼阳气的臭道士就不适合。要不是吃了那两个破玩意儿,像你这种蜗牛上树的练功速度,等你达到无相气诀第四层的水平,恐怕都已经老的要阳痿了。”
我满脑门子黑线。
这鬼王咋看起来如此不靠谱呢!
“我不是说这个,你为啥要帮我呢?毕竟,你又不欠我钱……”我试探着问道。
没想到,燃面鬼王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骂骂咧咧:“你以为老子想帮你吗?!何大同这狗日的,竟然敢威胁我!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我被他突然神经病发作的样子给吓了一跳,不敢吭声了。
燃面鬼王转头对我说:“上烟!”
我哆哆嗦嗦地掏出烟,万分恭敬地给他点上。
这货深深地吸了两口,一副爽翻了表情,反问我:“你是阴山派掌门,难道不知道何大同与我的关系?”
“不知道啊,你不是看守十大邪魔的鬼王么?我二叔莫非与你是好基友?”
“滚一边去!”燃面大士白我一眼,他晃了晃手中像死狗一样的乩天童子:“知道这大丑娃是什么玩意儿么?”
“乩天童子啊,一出生就要吃人心脏的变态,还把正一观的兔功印给吞了。”
“傻缺!兔功印是阳间帝王赏赐之物,又有正一观臭道士的法力加持,普通的鬼妖怎么有本事吞下去?它是我沃焦山大狱关押的十大邪魔之一癸心灵童,十年前它逃离大狱,跑出来害人。”
卧槽!
难怪乩天童子能抵抗正一观众道士反复围殴呢,竟然是十大邪魔之一癸心灵童!
“那什么……你这么厉害,几招就能把它给撂倒,咋还能让它逃出来了呢?”
“十年前中元节,我带沃焦山大狱里十大邪魔出来溜达,一不小心喝多了,这小王八犊子乘机就跑了……”说到这里,燃面鬼王赶紧一捂嘴,左右看了一看,显得极为害怕让人听到秘密的样子,瞅见山岗上没别人,又松开手,脸上肌肉尴尬地抖动两下:“算了!你是何大同的侄子,没啥不能说的。但我要是告诉了你这个秘密,你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弄死你个臭小子!”
我抓心挠肝的痒,想听他继续讲下去,但又怕自己听了之后把不住嘴泄密,他要真弄死我,那就太划不来了。于是,我赶紧罢手:“别别别,我这人最不擅长帮人保守小秘密,你还是不要讲了。”
燃面鬼王压根没预料到我竟然不想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非常不解的表情。随后,他眼睛转了两转,突然发飙,猛地一拎我的耳朵:“不行,我话到嘴边,不讲出来非常难受!你必须听秘密,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特么……
耳朵被他拎得生疼,我忙不迭求饶:“你讲你讲……我认真听着呢。”
燃面鬼王气乎乎地放开了我,把个中缘由讲了。我听完之后,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货在地府地位奇高,仅次于阴天子。但工作职责只负责一个事,就是在沃焦山大狱看守十大邪魔。每年中元节阴天子生日赦罪之时,把十大邪魔从沃焦山大狱牵出来遛弯,让它们享受一下人间香火。
十年前中元节,出事了。
燃面鬼王是一个大酒鬼,那天他把十大邪魔带出来遛弯,自己在阳间贪杯,喝了个酩酊大醉,睡得昏天暗地。
醒来后拴邪魔回去,一数数,少了一个。
癸心灵童悄摸挣脱锁链跑了。
这下可把燃面鬼王吓了个冷汗淋漓。
他赶紧把其它邪魔拉回大牢,自己出去找,可硬是几个月没找到。
后来他听到个消息,齐云山下出了一个自称乩天童子的玩意儿,专门吃心害老百姓,正一观众道士前去缉拿不成,反而让它吞了兔功印遁逃了。
燃面鬼王一下就断定,乩天童子就是逃跑的癸心灵童借腹转世,想先去龙虎山问问龙华老道情况,再去找到乩天童子并收拾了它。
可没想到,何大同突然出现在燃面鬼王面前。
何大同阴阳怪气地说:“鬼王同志,你工作期间醉酒误事,丢了癸心灵童。如今它借腹出世,成了乩天童子,四处害人。此事要是被阴天子知道,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