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小的身影,简直与铁皮金刚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但小脸却布满戏虐和坚毅。
方冬子!
我简直要被气疯了。
白杨杜不是说冬子和阮小山、小阿虎实地探勘风水去了么,怎么来这里鬼混,还参加起赛马比赛来了?
我瞬即就想上台,把这个二世祖给拉下来痛打一顿,风信子却一把扯住了我:“上擂台之人生死无悔,谁要敢阻拦,会被在场所有人围攻而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我大急道。
“不一定!铁皮金刚无非是炼了硬气功夫而已,你徒弟好像已经找出了他的破绽。”风信子说道。
找出了破绽?
我都没找出来,这臭小子咋能找出来?!
转头看向台上的冬子,他显得自信满满,左手藏在袖子里,大拇指与无名指对掐。这是无相气诀第二层打出黑刀的起势,与当时在升鸣集时,我对付血手魔僧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死小子!
前段时间我只是把无相气诀的口诀告诉了他和阿虎,没曾想他短短时间内已经突破至第二层了。
我这边正急得不行。
场下有五六个小年轻却吆喝起来。
“东哥六六六!”
“干死丫的铁皮金刚!”
“东哥加油……”
“东哥,记住我给你说过的话!”
这些人全是苏城阴阳界的青年才俊,那次在般若湖畔我见过他们。
我瞬间明白了。
方冬子能找出铁皮金刚身上的破绽,估计那几个小年轻里面有专攻人体穴位门派的人才。
台下那个唐装男见冬子上台,顿时笑了,无比鄙夷地说道:“哪来的黄毛小儿,这里可不是吃奶的地方!看你挺年轻,按马场的规矩,自己主动把四个马蹄子给卸了,可饶你一条小命。”
卸四个马蹄子,就是剁手掌一对、脚掌一对,可以主动退出比赛,但用来押注的法器、宝贝不会退。
“我是阴山派弟子,道号左雀子!马场赛马,凭本事论高低!漠北婆娑门要是喜欢耍嘴皮子,去参加欢乐喜剧人说相声最为合适!”方冬子声音略带稚嫩,不仅丝毫不让,反而反辱相讥。
神特么左雀子!
臭小子当时想拜我为师,主动敲断了自己的左腿,他后来印刷名片,嫌左瘸子不好听,写成道号左雀子,没想到他还真的以这个古怪的名字来行走江湖了。
我脑子疾速地盘算,尔后,转头问风信子:“你们正一观总共来了几个人?”
风信子反问道:“你想干嘛?”
“哪怕冬子过了眼前这关,下一场还不知道会出来什么变态的人物,我不能让冬子去送死!等下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我一定要带着冬子杀出去,你帮忙给我们打掩护。”我沉声说道。
风信子闻言,想了想,冲我点了点头。
唐装男见方冬子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转头问服务生:“这小破孩来这里,你们到底怎么审核的?他有法器宝贝抵押吗?!”
服务生躬身回答道:“回唐爷,他压了一枚极品玉坠,美人红。”
败家玩意儿!
法器他没有,但四方斋的宝贝却非常多,他竟然把那枚美人红给压上了。
唐爷闻言,冷哼一声,不再客气,转头向铁皮金刚示意。
我手中已经开始聚气,一旦出现意外,就准备把铁皮金刚给干翻,把方冬子给救下来。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押注。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押了铁皮金刚,方冬子那边总共才压了四注,全是他带来那四个小年轻压的。
“哐!”一声响。
敲锣开赛。
铁皮金刚双手高举,哈哈大笑,笑得脸上肌肉不断抖动,肆意地讥讽道:“没想到我堂堂漠北婆娑门左护法,竟然会跟一个小毛孩赛马。阴山派?这是什么狗屎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