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其实适才我等相争,就是对魏家受袭的看法不一。”
唐仁楷将毫笔放置,拱手道:“大家基本分为两种意见,一种是顾好自己,毕竟我皇甫家与魏家一南一北,相隔太远。
另一种坚持要着眼整个人族战局,将我皇甫家中州后备军力,一力北压,护卫中州城的同时,配合另二家围歼来敌。”
“嗯!”
林奇微微颔首,朗声道:“我要申明一点,今后幕府计议,万勿被所谓的种族大义所束缚。
何为种族大义?最终赢得族战保住我人族疆域,不令族人被异族践踏残杀,才是真正的大义。
因此,诸位定要将眼光放得更为长远,就如提议先顾好自己者,不能武断说他们枉顾大义。
当然,此事我还未曾细思,并无立场与态度,仅是举例说明而已,希望列位提想法时,不必有任何顾虑。”
“唐仁楷。”
他转而问道:“你站哪边?谈谈理由。”
“少爷好眼力,提出顾好自家的,正是在下,张振昌张兄则意见相左。”
唐仁楷极富书生雅韵,略理思绪,侃侃而谈道:“我人族共分六大势力,历次族战虽团结,可真到紧要处,难免出现分歧。
往昔,魔族八部也同样如此,但这次不同,魔皇雄才伟略,几乎能号令全族,发出一种声音。
因此,我皇甫家本就为攻伐重心,务必要竭力保持自身力量,否则将来必定在族内失去话语权。
我等不仅要与外敌斗,内部也不可松懈一丝,不然,真到战事深处,谁家也靠不住,何种关系也无法指望,只能依靠自身。
为何我不提救援,一是因为确实南辕北辙相距较远,主因却是让魏家甚至吴家,将丹盟力量逼出。
丹盟本就是各家后备,他们不出,让我皇甫家将后备掏出,万一我家战线出现纰漏,难道去求他们?这在道理上说不通!
总之,我的观点,不管是战事伊始还是中后期,家族要尽可能留力,增加族内话语权,危急时刻,会派上巨大用场。”
“嗯。”
林奇不置可否,将目光投向张振昌,“你的理由呢?”
“少爷,我是军人出身,因此可能思维更侧重军事。”
张振昌不疾不徐道:“少爷应还记得当初我曾说过,我觉得族战,该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
若这种情形出现,将是对魔族大军一次极好的歼灭机会,我认为不该轻易错过,一旦功成,敌我军力或可持平。
其二,亦是对其余各家释放信号,万勿各自为战,紧密联合才能对抗强敌。
其三,我皇甫家在族内先获得巨大声望,能吸引更多忠义之士前来投效,家族将力如山海不竭,如此,也能从侧面握住族内话语权。”
“二位说得都有道理。”
林奇朝他们挥手示意落座,“先记录下来,容我仔细斟酌权衡,至于最后一种可能,想必列位的焦点,在于我能否舍下大楚。”
他转向水月笙道:“我与娘子心中,大楚确实神圣无比,但大楚亦是家族一份子,站在家族立场,与其余各地并无二致。”
“不错!”
水月笙面泛欣慰颔首,“魔族认为楚国是我皇甫家一处弱点,但若如壁虎般断尾,我方则能扳回主动,甚至以此为诱饵。
即便国土失陷,只要最终能收复河山,楚人必会高唱楚歌,激动而欣然的再踏家乡。”
“少爷,既然您明确表态,这便不再为难题。”
江流月出言道:“依托传送阵,以汉国为基石,又有楚水天堑,我方进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