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全无可能。”
林奇叹道:“将心比心,男女情爱对很多人影响极大,当年我娘瞒着我将娘子抢走,我就发誓一定要把她夺回。
那时的我还身在楚国,从未踏入中州,即使知晓皇甫家的势力庞大至极,仍旧丝毫不惧,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旦你二弟存有这等心思,你觉得他怎样才能成功?至低要登上家主大位还有一丝可能,况且他本就觊觎,否则适才不会拼命忍下。
还有一点,或许经过此事,他看清了这世间本质,若他为嫡子,李慧婷可说唾手可得任由他选,就如之前的你。”
他微笑瞧向默然不语的赵拓海,“如果子雯被抢走,你会拼命么?或者卧薪尝胆千方百计,将来某日把她夺回成为你的女人?”
“没真正被逼到那一步,我说不好,但你说得非常在理。”
赵拓海低沉道:“你是担心二弟他故意兵败,从而让家族对我这个统帅以及战略不满,最终将我拉下马?”
“是啊,毕竟对妖族的战略,或许本就会让你赵家不少人感觉稍显软弱,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林奇端茶轻抿,接道:“我也是谨防万一,只因此事太过重大,或可威胁到整族战局,不得不谨慎呐!”
“可是刚任命二弟为王家军统帅不久,他又全无错漏,还是我这个统帅亲自委任,岂能朝令夕改?”
赵拓海愁眉不展道:“换防也不可能,那是王家地盘,并无适当理由,加上人也不便安插,还真是麻烦事!”
“是啊,确实有些难办,我对你赵家情况不熟,目前也想不出妥善计策。”
林奇微笑宽慰道:“先瞧瞧吧,时间还有,并非火烧眉毛,何况这仅是我的担忧,万一是杞人忧天呢。”
“好吧,我留意留意,你也帮我想想,你不是弄了个幕府么?丢给他们,假想我赵家如果靠不住怎办。”
赵拓海感慨道:“我不愿捕风捉影与二弟无谓生出间隙,可惜正如你所言,牵连太大,又不可不防。”
“得嘞,你就放心吧,没见我单独与你谈么?你我夫人们都不在场。”
林奇起身调笑道:“我便先回,你也不必非等天黑才洞房,更不要三心二意。”
“哈哈,我好不容易盼来今日,即使魔族杀来,那也是芝麻小事。”
赵拓海大笑着随他一道行出厅门,院落内,朱子雯并未在洞房枯坐,正与白晨馨几女闲话逗弄孩子。
“你们神神秘秘避开我们,究竟在说啥?”
朱子雯见他们露面,斜睨赵拓海道:“大婚当日就开始对我避忌,难不成有旧情人要托付?”
“啊?弟妹原来已知晓内情?”
林奇惊异万分,猛拍赵拓海肩膀恼怒埋怨道:“你刚刚不是说弟妹不知么?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
“没有,没有,没有!”
赵拓海急切连连摆手,“你别听他胡扯,我至今还保持着元阳之身等你,哪来的旧情人。”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就他今日将吴家讹成那副模样,我会信他的鬼话?”
朱子雯见其余诸女全都捂嘴偷笑,羞恼道:“你也太实诚了吧!”
“实诚点好,实诚才够可靠,如今像我们这种老实人已不多见了。”
林奇边说边取出一副书简,递到无语的赵拓海面前,“要吗?此书专治元阳之症,以免裴姨娘望穿秋水苦盼。”
“我……”
见赵拓海难堪,急着替他解围的朱子雯立时脱口而出,刚说一字便察觉上当,随即闭嘴。
“哈哈,子雯,我们都知道你有。”
离泉乐不可支道:“我猜是你伯母塞给你的吧?”
“行了,行了,我们回吧。”
一阵笑声响起,林奇挥动手臂,对赵拓海正儿八经肃穆道:“定要记得我适才所说,趁天色尚明,好好看书!”
“滚蛋!”
赵拓海怒斥声中,他领着六位笑得花枝乱颤的夫人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