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定须三思、三思、再三思,这个时节,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可再让家族被抓住把柄!”
宁家大殿内,一位白胡子老叟与包惜惜一道苦口婆心不住劝慰着暴怒的宁采臣,只可惜效用不大。
“族叔,您别多劝,我宁家一忍再忍,若这般欺辱还行忍耐,今后何以立足!”
宁采臣英俊面容已通红一片,转视身前的包惜惜寒声道:“弟妹别拦,否则兄长我对你也不客气!”
“大哥,您是家主,我不敢僭越阻拦。”
包惜惜仍旧寸步不让,并示意宁小蝶将他衣袖继续拉住,急切道:“但大嫂即将回转,若是她也赞同,我绝无二话。”
“你们真要逼我出家主令么!”
宁采臣依然怒不可遏,“唤你们过来,是让你们看着家族,不是让你们同我唱反调,本家主行事自有考量,还不放手!”
“小蝶,将你爹放开!”
正于此刻,殿门前传来一道叱声,魏映洁的身影终于显现,这令包惜惜与白胡子的宁德才不禁长舒口气。
“我不呆在家里,你的脾气还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宁小蝶依言将衣袖放开,魏映洁缓缓踱步瞪目道:“宁采臣,你是家主,这个家确实谁也管不得你。
不过我是主母,有责任匡扶你的过失,你如果能说出道理并将我说服,我也支持你,咱们讲道理不伤夫妻情分!”
语落,她朝老迈的宁德才轻福道:“族叔您老人家请坐,不必忧心,夫君绝非莽汉。”
“小蝶,你也快扶你二婶坐下说话。”
瞥了一眼默然的宁采臣,她含笑对还礼的宁德才微微颔首,又吩咐女儿一句,自顾自行于自身坐席安坐,并将目光定格在宁采臣身上。
“爹,这一切祸事归根结底都是女儿招来。”
见他似有意动却又拉不下颜面,宁小蝶赶忙上前扯住他手臂,“您别让女儿继续担惊受怕自责好么?就与娘商议商议吧!”
“嗨!”
宁采臣仰首叹息,不再坚持的被她拖向主位落座,只不过面色仍旧阴郁无比,此事已真正将他触怒。
“我不去讨说法,军中不会干休,二弟更加不会,此为其一。”
片刻后,他终是低沉出声,“何况书远被冤屈,家小被害,不仅关乎他一家,还有随他出征的五千大军。
我这个家主若不出面,世人会如何想法?指不定谣言四起,将魏续的指鹿为马当作事实。
五千军士是好样的,是英雄,怎能让他们在身后还被抹黑?别人不提,知晓内情的我宁家军其余将士,怎还有士气作战?”
“好,算你有理。”
魏映洁并未对他言辞有任何歪曲,肯定之后接道:“但我问你,你要如何去闹?
须知上次魏舒翰就避而不见,你去了主家又能如何?是泼妇骂街还是胡搅蛮缠?更或是不顾一切强闯去见老祖宗?”
“我去祖祠!”
宁采臣宏声道:“我就不信看在我宁家列祖列宗的面上,主家真就不理不睬,任由魏续小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乱来!”
“若遇阻拦呢?你还是要强闯么?”
魏映洁比他冷静得多,“依我之意,先与孙思思通气,里应外合才更妥当,如今主家内的态度不明,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先咽下!”
“你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此事耽搁不得!”
宁采臣再度起身,言语坚定无比,“不然等到二弟先动,将不堪设想,这个后果家族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