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
宁元直的宏声怒斥,立时引来殿内正在继续推演的将领们齐齐转视瞩目,包惜惜担忧他触怒林奇,紧随喝止。
“噢?二叔不领情?”
林奇果然面色沉下,不虞道:“我一片好心,二叔何故发怒?难道是对我有成见,还是觉得相依嫁给我委屈?”
“哼,与相依无关!”
面对包惜惜不住使眼色,宁元直视若无物,沉声道:“素闻皇甫家出了位了不得的青年统帅,大哥大嫂亦在私下赞不绝口。
我原本满怀期盼而来,愿见识一番我人族的后起帅才,究竟是怎样一位当世人杰。
可令我失望的是,至少在军务看来,你名不符实,当不起外间赞誉与期望。
此时正处族战紧要关头,魔族首击的真正目的即将显露,正该殚精竭虑化解,使其战略落空,不至战局落入下风。
可你倒好,身为统帅却不禁酒,如何能时刻保持清醒头脑?甚至还欲在这兵部大殿设宴。
须知,兵者为安邦护族之大事,兵部大殿为核心枢纽,是兵事的象征,怎能被如此玷污!
我宁元直确实被魏家剥夺了军籍,还被本家除名,但我来皇甫家不为飞黄腾达,更不为报仇,只为报族!
如果你这位统帅是如此治军,我不愿在你麾下效力,宁元直绝非丧家之犬,哪怕独上战场,我亦能一人成军!”
“一人成军?”
林奇隐含不屑大笑道:“哈哈,这与匹夫之勇又有何区别?宁元帅这般豪情,早前又为何束手就擒成为阶下囚呢?”
“那是因为我不愿刀口朝内!”
宁元直低沉道:“我的敌人,只能是入侵的异族,告辞!”
言罢,他朝魏映洁一礼,转身昂首便走,步伐矫健有力,毫不留恋。
“慢着!”
林奇厉声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皇甫兵部是菜市么?还是自恃为长辈,不将我放在眼中?”
“我若不将你放在眼中,便不会心怀拳拳而来,甘愿成为你的麾下效死命!”
宁元直转过身躯,拱手道:“你多次对宁家相助,且对相依呵护备至,我很感激,在此,也送你一句话,族战不熄,仍需努力!”
“哈哈哈哈!”
林奇仰首长笑,转向众将道:“你们瞧瞧,自从我回归家族,老祖宗以及爹娘,乃至任何人从未当众指责训斥于我。
不曾想这位首次相见的夫人娘家二叔,却将我骂得一无是处,弄得我都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不过......”
他收笑肃穆接道:“他说得倒也在理,仅仅没打听清楚,我实则不喜也不善饮酒,没家主娘子的批准,更不敢。”
“你......”
一阵哄笑声响起,宁元直瞪目瞧向他,感到自己似乎中了某种圈套。
林奇一步步向他走去,“我就想看看,经过这一番波折,宁元直是否还是宁元直,是否心中仍旧赤诚一片,是否依然拥有令人钦佩的军人风骨。”
他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没让我失望,更不曾玷污军人二字。”
“宁元直听命!”
他猛然后退一步,沉呼道:“本帅任命你为主家战区副帅,即刻去往前线皇甫云燕副帅处上任统兵,一切按照军令军规行事!”
“我......”
这个变化太快,让宁元直一时如坠梦中,不过他亦反应极快,一整衣衫心怀激荡的肃穆行礼,“末将拜领帅令!”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