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整个家族大院,几乎进入临战状态,多少年来,家族虎须无人胆敢轻捋,但不代表着自身不做防范。
何况民众聚集数量太大,不可能大开杀戒,万一有心怀叵测之辈煽动引发骚乱,局面将难以控制。
然而即便如此,除平日原有的侍卫外,家主白晨馨不曾向兵部下令派援,统帅林奇也没主动派兵,致使大院内众人如临大敌。
不仅家族大院,毗邻的兵部亦被无数民众围得水泄不通,幸而兵部门前气氛森然,有威武军士值守,谁也不敢造次靠近,只敢远望聚集。
“目前来的还都是我皇甫家人,家族积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口号都不敢乱喊,等其他家有人抵达,人多势众必壮心胆。”
大总管皇甫詹星威严立于恢宏大门一侧,目光如电不住扫视的同时,暗中与大门内不曾露面的严茹雪传讯商议,“那便难以预计!”
“亲家公在祖祠内曾说,谁欲进入祖祠取剑,皆尽不行阻拦,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买办。”
严茹雪沉声道:“詹星总管还请酌情控制一二,这股浪潮终归要袭向家族,挺了过去,今后便能去除一道不利隐患。
这边就由你全权处置,不必分心,其余事物交给我暂时扛起,家族政务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能乱。”
“严大总管心安。”
皇甫詹星森冷道:“不说大爷与少爷,我皇甫詹星也想瞧瞧究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真敢闯入家族大院!”
“诸位,诸位!”
严茹雪前脚离去,站于人群前端的一位锦衣中年人便排众而出,转身扬起双臂宏呼道:“诸位请稍安勿躁!肃静!肃静!”
有人领头出面,杂乱人群立时停止了交头接耳,并如风吹麦浪般朝远端传递,少时,这喧嚣场面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那中年人见无数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索性朝家族大门前空旷地再行十数步,抱拳高声道:“一言堂做出昭告,代表的是家族决议。
我等身为皇甫人,本该拥护家族的一切决定,但兵祸临门,关系到整个中州城亿万族人性命。
我们身为家族的一份子,虽单个力微言轻,可汇聚成团,那也代表着民心民意。
因此,家族有义务向我皇甫人解释清楚做出决议的理由与考量,不能单单一道昭告带过。
否则一言堂就真变成名副其实的一言堂,况且还关乎我等所有人的生死,大家说对吗?”
“对!”......
近处听得清的人齐声附和,声浪滚滚之下,远处根本闻所不闻的民众亦纷纷举拳同呼,令这声势刹那间直冲云霄。
人多口杂,直到数十息工夫,黑压压人群才再度恢复静谧,不过在此其间,皇甫詹星却未出只言片语,仿佛与他毫无干系。
“皇甫詹星大总管。”
中年恭敬朝他行礼道:“我等并非聚众闹事,实在是心有疑惑,家族为何为了一把剑而置同族生死于不顾。
家族若有让人信服的理由,我们立刻散去不给家族添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家族不可枉顾民声民意!”
“无可奉告!”
皇甫詹星声如春雷,“此决议是家主、少爷、大爷、主母,甚至老祖宗等一同在祖祠当着先祖的面做出。
具体缘由,本总管亦不明了,但本总管不会去问,既然有此决议,自然有着深意,一言堂不曾昭告道明,必然有所顾虑!
若真在大庭广众下剖析因由,万一坏了家族大事怎办?被魔族洞悉又该如何?谁能承担这等罪过!”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