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有才长得鼠头鼠脑，眼睛骨碌碌的转，一看就知道鬼点子很多，是那种善于钻营的人。
他以为莫教授要责怪他，连忙分辨起来！
“是的，确实是我卖的……”
“昨天我在墨宝斋看到一个傻冒，在我周围的店跑了不下十趟，我们那边的人都想做他生意，笑到最后的只有我。”
“是我做成了这笔生意，我之所以能将画卖给他，主要还是这个傻冒着实太傻了，什么都不懂，却要充得很聪明，对了，这傻冒后来还叫了一个傻子同事来，和他一样啥也不懂……”
“莫教授你千万别说我掉钱眼里了，我们这一行痛宰肥羊，不只我一个吧？我也要吃饭的，像这种自以为是的傻子肥羊，我不宰他，别人也会宰他……”
肥羊，傻冒……
众人反应过来，来者原来就是卖画给张凡的那位老板！
他们齐齐看向张凡，嘴角带着玩味的神色。
实在太好笑了。
张凡自以为精明能干，能知道在冯有才眼里却是一个傻冒。
张凡憋得满脸通红。
被人当脸这么说，还是在苏若涵面前，对他而言，这面子丢得太大了。
“你，你骗我！”
张凡气得想上去打人。
冯有才看了几眼，这才认出张凡就是买画的人，当下讪笑道，“住手，你的画给我，我把那一百万还给你就是了。”
说着，他迅速的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扔给张凡，抢过那幅画来就要撕毁。
“等一下！”
张凡说，“莫教授，那你看这幅画又怎么样？”
他将萧羽送来的那幅《荆棘丛兰石图》拿到莫教授面前。
莫教授看了好几眼，突然身子一个颤抖，看向刘千进说，“这，这画，你哪来的？”
刘千进讪笑道，“莫先生，真不好意思，这幅画我刚想扔进垃圾堆的，给你见笑了。”
说着，他就接过那幅画，扔在了旁边的一垃圾桶里。
刚才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给刘芬他们面子才没有这么做。
众人点点头，那窝囊废送的画怎么能入莫教授的法眼呢。
那废物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更别说他还买了一幅假画。
“你，你……”
莫天石指着刘千进，久久说不出话。
“怎么了？”
刘千进摸不着头脑。
冯有才很机灵，他一下子就冲到了那个垃圾桶里，将萧羽送的那幅《荆棘丛兰石图》拿出来。
垃圾桶里有许多垃圾，但好在大都是啤酒和饮料瓶子、而且这幅画是连着包装的袋子一起扔的，所以并没有弄脏。
“莫先生。”
冯有才恭敬的将那画打开拿到莫天石。
莫天石这才恨恨的瞪了刘千进一眼，去细看那幅画。
众人看到他这么严肃，也凝神去看。
只见那画中有一丛丛兰花，花中穿插几枝荆棘，兰花与荆棘共存。
画上，还图有字，不过，他们就看不出来了。
“这，这是真迹！哪来的画！”
冯有才看了几眼，就颤声的叫道。
“不容荆棘不成兰，外道天魔冷眼看，看到鱼龙都混杂，方知佛法浩漫漫。郑板桥不愧是写兰画竹的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