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只翻腾入海的鲸鱼，就在手甲彻底停火的那一刻，艾达提前屏息，顷刻掉进河中，脚尖先入河面，迸溅起大片水花如花绽开，冰冷的河水灌进她的耳室，揉碎了凝聚的紧张感。
她从河水中挣扎着爬出，前身抵住河岸，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几近被河水浇灭的怒火再度重燃，艾达张嘴咯出一口温血，却咳不出融于血液的怒火。
她随意在眼睛的上擦了一把，抹去黏在眼睫遮挡视线的水珠。湿水过后的衣物尤其发沉，但艾达迈开的步伐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面走，一面换置新的纳米，水液顺着身体的沟壑淌下扑落地面。
她一腔怒火，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把小丑往死里揍！
追寻先前的迹象，一路上解决良多发疯的市民，艾达利用抓钩索赶路，视野范围内终于出现十分突兀的一抹绿色，她加快速度，子弹几乎是一秒俩发，却打了个空。
越往前跑，人便越少，穿过弯弯窄窄的街道，艾达进入另一空间。
她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但根据哥谭地图来看，这里应该是水库。
这几夜的哥谭经历甚多，没有人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灾难降临这座城市。艾达的视线时不时晃转，专心致志瞄准周遭每一次异动。
她已经换上了真枪实弹，只要小丑一露面，她就能保证立刻把子弹射进对方的脑袋。
去他妈的蝙蝠侠，不伤市民可以，但是小丑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外！
一想起之前的疼痛，她气的发抖，呼吸间稳定住持枪的手掌，艾达对着空气，把声音放到最大。
“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要抓我吗？”
最后一个音结束，寂静持续了半晌，接着几声笑声占领了耳蜗，笑声如有形，在建筑的表面相互碰撞，激发出刺耳的回荡不住。
“这只是一场游戏，而你不也乐在其中吗？”
这里到处都是回声，根本辨析不出声源究竟是从那个方位发出的。
她为小丑的声音感到恶心，怒火冲出喉头。
“去你|妈|的游戏！”她巴不得立刻整死小丑，“只有你一个人为这种事感到快乐，你这个疯子！”
——“嘭！”
艾达下意识顺着声音扭过身体，手中窜出一缕焰火，子弹脱膛而出，“啪”地击中一只易拉罐。
没有想到小丑居然还会用这种无聊的伎俩，艾达眼神跌了一下。单枪独马来就是在玩命，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她愿意赌上所有，只求让小丑也感受一下之前的那般痛楚。
“你个胆小鬼！”她喊道，“有本事就出来啊！”
小丑又笑了几秒，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疯子的脸。
“一只小兔子，跳进了兔子洞，却不知道那其实是盲蛇故意设下的陷阱……”小丑的音调扭曲，高高低低，“来这边……”
艾达眯起眼睛，她浑身湿透，阵风打在躯体引起寒凉，她咬住牙关，听由小丑的话往前方迈步。
随着道路越来越逼紧，她的心跳也愈来愈快，明明身体发冷，在这种环境下艾达却感觉很热，一想到她要找的小丑就在前方，怒火便延顺经脉温暖了躯体，烧干了理智。
逼仄的道路逐渐拉开，视野空间也得到放松，没有想到这么窄的道路后居然还有一个大空间。
水声在耳边徘徊不断，艾达侧脸观察旁边的环境，巨大的抽水管就在离她不到二英尺的距离，哗哗抽取着水液。
她敛回目光，接着往前走，忽地脚边碰到一物，几根玻璃管被她踢得老远，几滴绿色液体从管口滑落，融进地面。
这里是……小丑置放笑气病毒的地方。艾达顷刻得出结论，视线转向右侧，更多的玻璃管在躺在地面，粗略一扫便知其量有多大。
“噢，被你发现了我的小秘密。”小丑的声音再度响起，“聪明的孩子允许得到一个奖励，继续往前走吧。”
再往前走了一段，艾达依旧找不着小丑的踪影，越是深入暗处，她就越觉得哪里不对。
“啪！”
突然眼前骤亮，黑暗瞬间被强光所覆盖，艾达本能抬手挡住，紧接着，小丑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来拆惊喜吧。”
艾达闻声睁开眼，被眼前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
空旷的室内堆满了炸弹，而最为吸睛的是中央区遍地血迹，不知道是如何产生的，而血痕最浓的位置摆放着俩把椅子，坐着俩位伤痕累累的女性。
被掳走的搅局者和戈登女士……
对此，艾达沉默了一会，决定先放着不管，找到小丑才是最要紧的。
她抬起头，撞见一张电视屏幕，刷地一声，屏幕突亮，一段雪花片段过后，她拼了命想要找到的人脸出现在画面中。
男人咧开嘴，被割开的脸皮边直有血液簌簌往下掉，染湿了他的衣襟，他目视前方，隔着屏幕和艾达对望，盯的后者之心直发毛后，小丑才满意地推出声音。
“想做一笔交易吗？小盲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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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