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给尸体擦身。
因为规矩,女尸的话,要同样是女生的口水妹擦身子。
而东仔负责擦脸。
东仔看着尸体的脸,拿起毛巾擦着。
本来就万灰俱灭,现在又叫他看着遗体的脸。
那尸体冻的梆硬,脸也是。
东仔仔细给她擦着,怕擦破她冻冰的皮肤。
“你那么小心干嘛?用点力啊!”
香姐看不下去,她夺过毛巾喊道。
东仔没说话,他只是一脸失神的看着香姐。
叫我上手,第一次就是给具女尸来做。我人都快裂了,你还在说我不专业。
东仔看着香姐用劲撇开尸体鼻子上的冰霜。
“这样擦。”
香姐把毛巾递回给他。
“不怕把她脸擦破皮么?”
东仔问。
“你怕什么?叫你擦就擦,没事的。”
香姐叹口气道,像教块朽木还不得不教的模样。
本来这时候就特别难受的东仔,见着这样。
对香姐的好感下降大半。
东仔拿起染上污黄跟血红的毛巾擦拭。
他用了点劲,但还是不敢太大力。
看的香姐在背后摇头叹气。
到穿衣时,因为冻的太久。
尸体的手臂粘在大腿上,根本打不开,套不上寿衣。
失魂的东仔都没想管后面该怎么做了。
香姐掏出根撬棍。
口水妹看懵了。
香姐直接把撬棍伸到尸体腋下,本来就小只的她,整个人压在撬棍上使力。
就硬掰。
旁边的猴子跟小赖直接就看傻了。
“你们倒是扶着啊!”
香姐看着因为晃动差点倒下来的尸体,对东仔几人骂道。
等掰开手臂,遗体并没有裂开,只有肩膀留下撬棍留下的红色痕迹。
穿衣时候,东仔想叫口水妹给遗体穿上鞋,他自己不想去。
“你干嘛不给她穿?”
香姐见着这一幕问。
“我还想第一次给女生穿鞋子是我以后给我女儿穿的。”
东仔回答。
“哎,你真是。给她穿!你过来给她穿衣。”
香姐想给东仔扇两巴掌,她支走口水妹去穿衣,就是故意要东仔给遗体穿鞋子。
‘你个臭三八。’
东仔气的套上红色鞋子,心里对香姐骂道。
穿衣好了,年轻的女尸穿上红色寿衣躺在那。
香姐开始给遗体脸上用吹风机,吹软了再化妆。
那脸上不断结出水珠,慢慢白霜下的脸像个活人,没他妈跟电视剧里的鬼一样了。
东仔想起她胸口上的燕子和手臂上的玫瑰花。
是像九零年代的才有的劣质纹身,那种那个年代的飞仔。
而且她身上根本没什么伤口和流血,只有小腹有一大片黑色淤痕。
“她怎么死的?”
搞不清楚死因的东仔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发现你做事时候话特别多。”
香姐对他故意呛到。
这三八有病吧,整个过程她话最多,我问下都不行?
东仔看着香姐气到爆炸。
“自杀。抢救室接的。”
平哥回答。
等画好妆,香姐正给遗体梳好头发,准备绑上她生前的麻花辫。
“怎么来的,怎么走。”
香姐喊一声,给遗体绑上头发。
家属是一男两女,还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那女孩看见穿上寿衣的遗体。
放声哭起来,其他人还好,只是看的出难过。
“你跟妈妈说,以后你会好好听话,好好读书,知道没有。”
男子对女孩用云贵川那边的口音说。
东仔看的漠然,他冷眼看向遗体。
等都忙完了,遗体给殡仪馆接走火化。
“你今天让我很不满意。”
香姐对东仔说,甩了个头走了。
“我他妈想给你来一脚。”
等香姐走远了,东仔对她背影踢腿,骂一句。
“感觉怎么样?”
猴子问向口水妹。
“她他妈说我做的很好,很冷静,第一次就特别沉稳。”
口水妹在旁边说。
“我那是怕的不敢说话好吗,手都一直在抖。”
口水妹洗了几遍手,叹口气对三个男生说。
东仔猴子小赖哈哈笑起来。
“你们说自杀是怎么死的?她身上都没什么伤口。”
当时在一旁听着的猴子好奇问。
“喝农药。”
东仔回答,他想起那像小蛇般条条缕缕的黑痕。
“哦对,但怎么会自杀嘞。”
猴子不理解问。
“傻逼呗。”
东仔把洗好的手抹了抹裤子。
见着另外三人听着都安静,他接着道。
“三十八岁,刚刚那个男的是她老公,哭的是她女儿。都是外地的。”
东仔刚想说。
“她那脸,跟她老公女儿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四川湖南那边的。”
同样是南方来的小赖说道。
东仔点点头,来南方打工的人来自各处五湖四海,每个区域的人都有明显的口音和长相性格。
他们见的多了。
“你看到她那些纹身没有,三十八岁扎着麻花辫,穿的衣服也是那样。”
东仔对小赖说,他点点头。
“哼,孩子都不要了。”
东仔冷笑的感叹一句。
看到这些,就已经很容易清楚这个逝者生前是什么模样。
至少在南方这样类似的人很常见,在底层里。
小赖一下也听明白,但是猴子听的云里雾里。
“你两在说什么**”
猴子听不懂,忍不住骂。
“意思就是她肯定是因为吵架啊,或者生活不顺这种小事,然后轻生的。跟丈夫吵架的可能性大点。”
“这人性格有问题。”
东仔说。
“是啊。”
小赖赞同道。
“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两个就硬装。”
猴子感觉这两个人就是装逼,还把自己弄的福尔摩斯一样。
“你不懂的。”
东仔笑道,感觉这是南方才有的文化。
“本来就是,一看就看的出的。”
小赖对猴说。
“怎么看?”
“他们一看就是打工的,没什么钱,然后..”
小赖想给猴子解释道。
“哎,下班去吃饭吧,说那么多没意思。”
东仔劝道。
“我们不是她,可能不像我们看见的那样,或许她真有自己的难处吧。”
“你们感觉我做的怎么样?”
下班了,几人走在路上。
东仔问。
“我感觉可以啊,没什么问题。”
“就是她突然拿出个铁棍我都傻了。”
“诶你知道吗,当时香姐拿出撬棍时候,我跟小赖一瞬间,就一瞬间,互相看傻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哈哈,我感觉当时那个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不过他妈是真的离谱,哈哈哈哈。”
几人扯皮中哈哈大笑离开。
这是东仔第一次做入殓。喜欢我只是遗体接运工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我只是遗体接运工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