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边的人就是这样的,他们有句话就是,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死了和我屁相干。”
十二个学生听的哄堂大笑,东仔这次少有的赞同老林说的。
他们太像孩子一样可爱,又像用铅笔碾死蚂蚁的孩子一样,不明白什么是残忍。
就像东仔听闻其他人对南方的评价,广东人只在乎钱,甚至钱比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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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人?
因为疫情,东仔他们只上一个月的学就准备实习去了。
这次回来多了个科目叫社会学。
书里说,人的本质很难去概括。
自古历来提出很多说法,到尼采认为的酒神和太阳神。
也就是生命冲动和理性追求,缺一不可。
到马克思所说的人的本质就是人的社会本质,人就类似一个空瓶子,倒入酒,就是酒瓶,倒入尿,那就是尿壶。不关于瓶子,大家都是一样的瓶子,是倒入的液体决定你是什么东西。
东仔当时上公开课,他看完了整本书,唯二不了解的问题。
下课后,他跑去问那个教课的教师。
“书里意思是说,社会的构造,就是制度成为一个框架,而人群就在这框架范围里,每个人就是两样东西,一个角色和一个地位,角色类似小旗,地位就是圈起小旗的泡泡。二者是缺一不可,是动静态的两种表达,丧失任何一个,都能说明这人不在制度里,算是消失死亡了。”
“对,你有什么问题么。”
教师看着他,点点头还是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意思是,流浪汉呢?他们在制度里丧失了角色或者地位,要么两种都没有,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死亡,他们是存在的。这是社会学上的缺陷么?我不明白。”
“嗯...人是群体动物,社会是由组织形成的,人是不能脱离开组织的,所以你这问题是没什么意义的。”
那人停顿了一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因为他们脱离群体后就不在是人了?”
东仔一脸皱眉。
“也就是说他们脱离群体,没有角色和地位,得不到社会化的各种福利,算是不存在了但依旧在制度里?”
一个人,他没有身份没人知道他,什么都没有,任何学习,工作,社会福利都享受不到,但却又活着,又不能做任何事,错事却又受到一样有地位角色的人才有的惩罚。
听到这后东仔对他们的阴暗想法感到理解,他没说,因为不对。
“额..也可以这么说,人是不可能脱离群体的。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教师错愕的点头,她不知道学生会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东仔不理解,因为这和他亲眼看见的不一样。
“还有一个问题,马克思说人的本质就是人的社会本质,也就是说人是由环境影响造成的,对么?”
“你这么理解也对,举个例子,广东潮汕知道吧,那里环境种田种不了水产也不行,环境特别差,不像其他地方像北方平原好种地,海南靠海水产丰富,能好好生存,他们只能通过贸易去谋生,不是他们不想去种地,是种不了,所以说潮汕人都会做生意,也有很多移民华侨,就是因为环境没办法,也是被影响才这样。”
教师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对他解释道。
“我知道,我就是潮汕的,但是你误会我意思了。”
东仔越听越皱眉。
“所以,人是由环境影响而改变的,对么?”
“对。”
教师对他点点头。
‘那我是什么鸡*?’
东仔疑惑到无比黑线,他走下去心里问。
“你上去问了啥?”
猴子看他走下来问。
“我问她吃饱饭没。”
东仔捂着脑袋还是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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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仔跟阿姨在那聊天,戴维哥他们去接体了。
从干部病房接下,东仔跟去看了他们做入殓的过程。
顺便记录下来这第十五具遗体。
这是个高寿的女性老人家,戴维哥告诉东仔这逝者生前身份不得了。
是人大代表。
当东仔走出守灵间,门外站了许多人,戴维哥叫他和老表少说话,那些人很多是机关单位。
入殓做完了,东仔去通知家属来看下。
那一群人里,都看向一个给女子搀扶的老人。
这是逝者的丈夫。
老人走向穿着寿衣的遗体面前。
看完她化妆后的样子没有一点害怕,而是帮忙整理衣裳,看了又看。
东仔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表情,那种似乎没有波澜,没有一点稚嫩才有的情绪显露。
好像有触动,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有。
老人只是站在那看着,摸了又摸遗体的衣角。
直到周围人劝老人离开。
他衰老无比,下楼梯一步一步都需要人扶着。
这是多么长的岁月啊。
年盛的东仔站楼梯顶,看着老人缓缓离开。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或许这一幕应该就是人们口中的爱情。
准备下班了。
戴维哥说要等会给逝者做干冰,在等载干冰来的车。
“我可以做么?”
东仔还没做过干冰服务。
“你之前做过么?”
戴维哥愣了愣。
“没,之前没机会做。”
“哇现在年轻人这么虎的么,你要上么?”
戴维哥再问了遍。
“我想,可以么?”
东仔问,他不知道允不允许。
“不怕的话就上,可以啊小伙子。”
戴维哥拍了下他肩膀,递来干冰包。
东仔有些纳闷,对于他们来说死人不是已经司空见惯了么。
打开了红棺,里面的遗体依旧没变。
准备干活了。
东仔鞠了个躬。喜欢我只是遗体接运工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我只是遗体接运工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