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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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这也有啊,有一家离我们特别近,就在我们医院后面那条街你知道吧?”
陈哥在下铺探出头对东仔说。
他说的是嫖I娼的地方。
当东仔问他为啥不出去玩,每次下班都回宿舍躺着。
“真的,不是我不想玩,已经没感觉了你知道吧。”
陈哥说。
“什么酒吧网吧那些,基本你们现在玩的东西我都玩腻了的,一点感觉没有。”
“也不是说我一直躺在这。我也是会跟朋友出去玩的。”
陈哥阴笑道。
“就是去,哎,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你还比较小。”
陈哥欲言又止。
“打炮?”
东仔听到这问他。
“对,哎看你也不老实的那种,要不下次带上你?”
陈哥看被东仔猜中,他冒出脑袋兴致勃勃问道。
“福州以前很多这种店的,好多给封了,但还是有剩几家。”
“不过那几家我都去腻了,我们几个人现在都是去泉州。那边更多,到处都是。”
“下次带上你?”
陈哥对他问。
东仔有些犹豫,毕竟他这意思是请客。
想到前几天跟猴子走在路上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快二十了。
二十岁我在干嘛?
“不贵的,就五百,快餐。”
陈哥接着说。
“你们几个人去的?公司肯放你们?”
东仔不理解问,因为公司的就这几个人,都是轮休,怎么会一起去。
“我朋友,又不是公司的,再说去的时候,直接请假就可以了。我们都是这样。”
陈哥回答。
“请假?不是很难同意的么?”
公司人就这么点,除了大事都不允许请假,甚至过年,除了外省的员工外,都不能放假。
陈哥是五年一直呆在公司里,没回过一次家了。
“就说回家相亲,我跟你讲公司这些人,谁说请假相亲,百分之八十都是去泉州那里嫖,我告诉你。”
陈哥回忆着人数,笑着说。
碰巧这时候吴哥推开门。
“来单了,来单了。”
他站在门口说。
“你是处男吧?处男人家会给你一个红包的。”
陈哥问东仔。
“操,我记得你是东莞的,那没事了。”
陈哥起身穿起裤子自问自答道。
“你们,你们这是在说什么?”
吴哥满脸懵逼,他一进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
“没什么,说下次去泉州,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陈哥利落的套上鞋子。
“别带坏人家。”
吴哥愣了愣对他说。
“我带坏个毛啊,人家可是从东莞来的,估计比我还早破雏了。”
陈哥辩解道。
“别污蔑我,我还是处男。”
东仔答。
“对,我也是。”
陈哥阴笑道。
“那刚刚谁在跟我讲破雏的事?”
东仔对他笑问。
陈哥那时也是实习时候,被老员工带去店里,完事后小姐还给了他一百块的红包。
“唉。洗一洗,还是处男。”
陈哥憨笑着,说出了这句经典名言。
东仔听的埋在被子里笑。
“小伙子,你要不要上手。”
陈哥对床上的他问。
东仔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快一点了。
“走吧。”
东仔下床回答。
“你就别去了吧,这么晚。”
吴哥看了眼手表,劝东仔休息就行了。
“没事,我想多上下手。”
东仔穿上外套。
“人家小伙子有上进心,让他去嘛。”
陈哥笑道。
“你这叼毛。东仔你确定要去么,你实习上手的话没绩效的,而且这么晚,你明天还要上班。”
吴哥对陈哥骂了句,对东仔说。
“没事的,哪里的单。”
东仔准备好了问。
“OK,家庭单这个。”
吴哥见他要去,点点头就一同走出去。
三人坐上出租车。
“东仔才多大,你别带坏人家。”
吴哥说。
“毛啊,他有十八成年了吧。我那时才十七就被老周带去了。”
陈哥不满道。
“你这时候还在实习,别去那种地方,好好工作先,这种事情,你以后结婚又不是没有。”
吴哥对东仔说。
吴哥表面虽然浪荡,但是个很负责的男人,没沾花惹草,努力赚钱还房贷车贷,有个老婆和女儿,每天都准时接她们放学和下班。
他唯一消遣就是和朋友几个人喝喝酒。
“不是,别把我说的那么饥渴啊。”
东仔一头黑线,他都快二十了,是在想这个年纪都没什么作为,又浪费一年。
“是是是,以后别半夜给我发现你在摇床。”
陈哥听的敷衍点点头说。
“你他妈。”
东仔一下听懂,笑的在他大腿上拍一下。
半夜车开的很快,东仔他们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破旧小区。
吴哥打电话,得知位置后,几人在等公司的灵车开过来。
灵车放着棺材和干活的工具。
三人就在门口抽烟。
“我现在才知道入殓师是第四声,不是第三声。”
东仔想着他以前的叫法,才知道这个字都说错了。
“其实我们国家是没有入殓师这个名称的职业的,我们是算归类在殡仪服务员这个职业里的。”
吴哥说。
“入殓师那个是小日本他们的叫法,台湾那边是叫礼体天使。”
“别看我们很多人,实际上专门做入殓的,很多殡仪馆都没有,尤其是县级的那种殡仪馆,他们都是家里人做,要么就是直接拿去烧,专门做这个的很少。以前公司跟**殡仪馆合作时候,就是我们做。”
吴哥告诉东仔。
“**殡仪馆那地方还是人的?”
陈哥听到着说。
“真的,离那些殡仪干久的人远点,真的。”
陈哥对东仔说。
“没一个正常,我在殡仪馆那些就是,哇,真的不是东西这些人,心理有毛病的。”
陈哥摇摇头道。
“别这样说。”
吴哥突然劝了一句,似乎他这样讲不太好。
“他们不是心理有毛病,他们是短命鬼而已”
吴哥笑着解释。
“哈哈哈,精髓!”
陈哥跟着大笑,竖起大拇指。
“短命?因为肺尘么?”
东仔问。他在想是不是骨灰那些,由于火化工长年呆在车间里,吸入了太多粉尘。
“什么肺尘,那叫补钙。”
陈哥吐出口烟,指正道。
突然一辆出租车猛的在三人面前停下。
出来了里面的司机和年迈的客人。
两人在半夜里大喊大叫,互相指着对方骂。
说着当地的话。
“听的懂他们讲什么么?”
东仔问。
“这是福州话,我怎么知道。”
陈哥回答。
“等等忙完了,先别把担架推走。”
吴哥看着眼前越吵越凶的两人,吵到双方都开始撸袖子。
他说:
“估计等下还要做这单。”
两个吵架的人,不知道蹲在旁边看戏的是三个入殓师。
他们在等这两人最后是谁躺在地上。
碰巧的是后面小区保安,从亭里走出来。
叫他们别影响楼里的业主睡觉。
把两人呵斥离开后。
保安望向看戏的三人。
“你们在这干嘛?!”
保安问。
这时灵车刚好开过来。
吴哥叼都没叼他,起身就去车里搬棺材。
“诶!你这车不能开进去!”
保安走前大声道。
“我们是太平间的,给里面**楼***号的老人家做后事。”
蹲在他背后的陈哥丢掉烟头平静道。
保安一脸震惊转回头看向说这话的陈哥。
“东仔过来帮忙。”
吴哥打开后车门,他拉出棺材一角说。
保安这才看见车上写着殡仪服务**公司的贴纸,和里面红色的棺材。
“现在能进去吧。”
一米七八,身材胖壮的陈哥看着他问。
“可以可以。”
大半夜下,漆黑的破旧小区里寂静的没有声音。
保安连忙走回亭去。
“不用登记么?”
陈哥还站在后面纳闷的问,想继续逗这个保安。
那人在里面连忙摇摇头,摆摆手。不敢继续看过来。
他们搬下棺材和干活的工具。
吴哥和东仔穿上防护服,准备上楼。
陈哥坐在一旁,悠闲的抽烟。
“你就这样坐着,让人家帮你干活?”
吴哥冷眼看着他。
“我又没有逼着他来啊,他自己要来的。”
陈哥生气的回呛。
“你是捅女人把脑子捅傻了吗?”
吴哥站在那问。
陈哥低下头,一脸不爽。
“算了算了,我是真想学东西,自己要来的。陈哥肯给我来,我就挺开心的了。”
东仔解围拉着吴哥说。
“几楼?”
东仔转开话题问。
“三楼,走吧。”
吴哥转身往楼上走去说。
“陈哥我们先上去啦。”
东仔回头道。
“嗯。”
生闷气的陈哥低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