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相貌有些眼熟,逐月记性不错,想起这人是之前联谊会和闻晨跳舞的那个女人,名字梁医生提过,似乎叫杨柠。
闻晨的卧室不小,他应该是已经脱离了术后危险期,因为床边没有氧气机和心电监护仪,只放着一个桌子,上头摆着一簇鲜花。
闻晨坐在床上,神色看上去不错,他的床上放着一个小书桌,上面有成堆的资料,可以看出即便是身体抱恙,他也没停下处理文件。
逐月和闻晨对视,视线撇到闻晨用纱布包得严实的脑袋,嘴角忍不住上扬,开颅手术是需要备皮的,也就是把头发全部剔除,逐月一想到闻晨现在是顶着一个光头的样子,就心里乐呵起来。
闻晨明显察觉到逐月视线里的偷乐,眉头扬了杨。
逐月和安延秦走到闻晨另一边坐下,闻晨扭头对杨柠说道:“杨小姐,谢谢你的花,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还有工作,先去忙吧。”
杨柠摇了摇头,动作亲昵的把切成小块的苹果喂到闻晨道:“我再陪你一会,汶市这样的小地方能有什么新闻,回报社也是闲着。”
闻晨垂眸,没有张嘴,好在安延秦解了他的围,皱眉说道:“杨小姐,我有事情和闻晨谈,你的探望改日再来吧。”
逐月看安延秦一眼,眼中若有所思,安延秦似乎不太喜欢杨柠,赶人的意思说得好直白。
杨柠顿了一下,被安延秦的话说得也忘了喂闻晨的事,她收回手,看着安延秦皱眉道:“延秦,什么事还要我回避,那我当外人吗?”
“要谈关于织布厂的事,涉及到一些决策。”安延秦不为所动道:“杨记者要听吗?”
记者两个字安延秦咬的很重,意思是提醒杨柠的身份,如今汶市变革在实行,这是闻晨推行的,还属于实验阶段,很多细节是保密的,杨柠是普通朋友还好,可她是记者,以职业操守也该学会避嫌。
杨柠嘴角抽了一下,恼火安延秦拿她当外人,但她的记者证还挂在脖子上了,安延秦都点明了,她再留下也不太好,她将苹果放在床边的盘子里,冷着脸站起来,撇了眼逐月道:“我是要避嫌,那她呢?”
逐月学闻晨垂眸,眼观鼻,鼻观心,避免沾到杨大记者的溅射伤害。
安延秦默然道:“乔小姐是织布厂的员工,我带她来就是有事要说。”
杨柠无话可说,忍住想发脾气的心情,勉强对闻晨扯了个笑脸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阿晨你脑袋摔伤了,修养是正事,别太费心在工作上。”
闻晨笑着点点头,只是那笑脸下的冷漠并没有瞒过逐月的视线。
杨柠从屋子里离开,侯在门口的梁医生对闻晨点点头,把门给关上了。
等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人,逐月才放松下来,看着闻晨学杨柠的语气说道:“阿晨,你这脑门对外头宣称的是摔伤?”
“有何不可。”闻晨往后面靠了靠,笑的灿烂,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那股玩世不恭的气质倒是没变。
“为什么要对外瞒着你脑袋有肿瘤的事情,这病可差点要了你的命。”逐月开口,随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闻晨眼底深沉,脸上笑容不变道:“你想知道?”
逐月顿了一下,果断摇头:“算了,还是别告诉我,我可不想卷入你们这个等级的漩涡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闻晨就是织布厂变革的推行者吗,为什么不大胆点往后猜?”
逐月不问,但安延秦很愿意说,在察觉到逐月的聪明,和与她经历了闻晨手术的风险,安延秦对逐月有一种微妙的信任感。
“不会是有人不希望变革成功吧......”逐月呵呵笑了一声,见到安延秦点头,忍不住又道:“可变革是必然,谁要要阻止这个?”
“因为涉及到了利益。”闻晨嘴唇勾起,带上了一丝讽刺。
“闻晨是推行者,变革成功会是一个大政绩。”安延秦补充道:“很多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肿瘤的事情落人以柄,会以闻晨身体支撑不了,而被要求卸下职务。”
逐月之前也有猜测一些,但由安延秦点明,还是让逐月察觉到身在闻晨这个位置,周遭可谓是危机四伏,逐月手上不自觉浮现出鸡皮疙瘩,默默问道:“你们请来的外国专家,结果那么巧的出了车祸,是不是也和这事有关?”
“嗯。”安延秦冷笑。
逐月感觉背后有点发凉,如果不是有自己这个外挂在,闻晨现在已经死了。
闻晨是从阎王殿淌过一遭的人,他反应倒是比逐月平静多了。
逐月擦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还是觉得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就是个市井小民,听多了秘密没好处,她笑了笑,改了个话题道:“那你们今天带我来是有什么事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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